这么放弃这个机会从指缝间溜走的话,她一定会后悔。
“许春秋,好了没有?”
许春秋关上水龙头,她像是小动物一样甩一甩脸上的水:“好了。”
吐司机发出“叮”的一声,烤得两面焦黄的面包自动跳了出来。
陆修拿起一片来,在上面仔仔细细地涂了黄油,塞到了对面人的手里。许春秋则是呆呆愣愣地神游天外,曲惊鸿的影子总在她的眼前晃悠,半天都挥之不去。
她端起眼前的玻璃杯看都不看就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
陆修盯着她手里的牛奶,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停一下。”
他把许春秋手中的玻璃杯夺过来,温牛奶已经被她喝进去小半杯了,奶白的液体上层浮着一层豆腐花状的不明物质。
他狐疑地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接着二话不说走到厨房把它倒掉。
“都变质了怎么还喝,”他打开冰箱给她拿一盒新的,“你等会儿我给你热瓶新的。”
“许春秋?”
没有反应。
陆修伸手在许春秋的眼前晃了晃,又重复了一句问道:“许春秋?”
她这才缓过神来,懵懵地握了握空空落落的左手:“我的牛奶呢?”
陆修无奈地把微波炉里刚热好的牛奶从厨房里端给她:“刚刚那杯变质了你都喝不出来。”
“你昨天晚上到底是几点睡的啊?”
许春秋鼓着腮帮子,嘴唇上面留下一层白花花的牛奶胡子,她咽下一口热牛奶,小小声地扁着嘴说:“六点半。”
他记得自己是早晨七点敲门进的许春秋的房间。
真就月亮不睡你不睡是吧?
“……”陆修沉默了片刻,“那赶紧吃,吃完了上去睡个回笼觉。”
许春秋摇一摇头:“我不困。”
她眼睛放着光:“我真的一点都不困。”
她现在只要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便是曲惊鸿的样子,曲惊鸿抱梅、曲惊鸿踹猫、曲惊鸿砸胭脂、曲惊鸿啃糖葫芦,曲惊鸿曲惊鸿曲惊鸿……她像是要把自己的魂儿从身体里挪出去,腾出地方好给曲惊鸿住进来一样。
“你想接这部戏?”
句式是疑问句,可是陆修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这本子的名字倒是真的没有起错,择日疯,还没有进组呢,才看个剧本的功夫,许春秋就已经隐隐约约地展现出了些戏疯子的潜质。
许春秋直勾勾地盯着陆修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一点头。
她爱惨了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