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有的时候简直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
林昼夜慢吞吞地一勺一勺把鸡蛋羹往嘴里送,眯着眼睛对纪山海说:“小纪,我想吃豌豆黄了。”
纪山海坚定地拒绝了她:“不行,去年体检的时候大夫都说了,你不能吃太多甜的。”
林昼夜年纪大了,吃多了甜的容易诱发糖尿病。
“就吃一点点,”她使出了撒手锏,不叫“小纪”了,而是改口说道,“纪先生……”
纪山海当场妥协:“行,那你等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
等到他提着豌豆黄回来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放着并不好笑的小品,喜剧演员们聒噪地吵闹着,林昼夜无声地趴在桌子上。
“昼夜,别在这里睡啊,回头该感冒了,”纪山海轻轻地推一推她,“……昼夜?”
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微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小纪啊……你回来了……”她艰难地抬起眼皮,觉得身体好像是灌了铅,只能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支撑起自己的体重,“我好像……坐不起来了……”
豌豆黄的袋子散落在地下,纪山海当机立断地背起林昼夜,驱车带她往医院赶。
林昼夜伏在他的背上,鼻尖萦绕着须后水的柑橘香,她气都要喘不均匀了,可是还是断断续续地问他:“……重不重啊小纪?”
纪山海抬手按亮了电梯下行的按键,稳稳地把她托住:“重。”
林昼夜在他的颈侧一边咳嗽一边笑:“你就不能说点好话让我高兴一下吗?”
金属门缓缓拉开,电梯里空无一人。
纪山海驮着他走进去,过了好半天才继续道:“全世界都背在我的背上,能不重吗?”
可是林昼夜不再回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细弱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电梯里被无限倍放大。
“昼夜,昼夜?”
没有动静。
……
林小年的急性胆管炎是遗传的,这种病大多与家庭的生活习惯和遗传因素有关联,有很明显的家族聚集性。
林小年出事的时候,纪山海还能够面色如常地在急诊室外安慰林昼夜,可是现在躺进去的人换做了林昼夜,他却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
急诊室的红灯熄灭了,披着白大褂的大夫摘下口罩:“还好家属送来得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
“先办住院手续吧,家属没精力陪护的话建议尽早请护工。”她上下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穿着上打量了一番,又补了一句。
“不用请护工,我自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