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冻死了。”
阮翎瞪大眼睛。
江枝北冻得鼻尖通红,点墨似的眼睛在路灯下瞪着他。
在这座空旷的城市里瞪着他。
阮翎忘了自己怎么走过去的,他忽然觉得大雪变慢,一块块从她们俩之间荡下来,慢悠悠的给他看她的时间,他恍惚间已经走到了江枝北旁边。
江枝北摘下手套揣进大衣兜里:“我还给你带了酸菜,我爸妈家里的阿姨也是东北人,会做酸菜炖白肉,还做了血肠。我就觉得你估计也馋家乡菜了。还给你带过来。在摩托车座下头呢,应该还没凉。”
阮翎伸出手去,一把抱住她。
江枝北的个头和脑袋,一下子没入他臂弯里。
他像个要勒死她的歹徒。
江枝北浑身僵硬,没有动,呼吸都停了。
阮翎低下头去,脸贴在她落了雪的头顶,开口道:
“呜哇哇哇不愧是兄弟还记得我想吃血肠啊啊啊!!”
江枝北提膝就想往他腿间打去:“你他妈放手。”
阮翎嘴上聒噪,心里柔软,江枝北这个脾气,能给他占便宜的时间可不多,趁这会儿多搂一下总没坏处。
江枝北拿着半袋子血肠,阮翎连锅端着半锅酸菜白肉,俩人脚上互踢互踹,一路打打闹闹的进了屋。
又是狭窄的小屋,又是熟悉的电饭锅。
阮翎把那两包方便面煮了,加了两个荷包蛋,屋里四处飘香。
江枝北把头发拢一拢,熟悉的像是回自己宿舍,把外套脱下来挂着,旧玻璃窗上结满了水雾。她从外套口袋里拿了三盒摔炮和呲花,说:“一会儿到12点我们就点这个。哎,幸好你这儿没电视,我真也不愿意看春晚。”
阮翎一愣:“你要在这儿守夜?不回家么?”
江枝北:“我家里不热闹。我妈不太舒服早早就睡了,我爸出任务了,明儿早上我回家去贴春联包饺子就行。哎,你要不要上我家拜年去。”
阮翎心里乐,面上客气:“不合适吧。”
江枝北:“那就算了。”
她是真的直。
阮翎:“不合适也要去,要不然家里多不热闹。我过去给你妈表演个倒立顶大缸,让她也乐呵乐呵。”
江枝北笑的不行。
俩人酣畅淋漓的嗦了面吃了酸菜,江枝北不知道是不是看他最近瘦了,那一锅酸菜下头,盖着好几层煮的肥而不腻的白肉,她还推说自己不爱吃。
阮翎:“我这是要管理自己的身材。”
江枝北:“你太瘦了不好看。胖一点的时候,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