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柯嘉恒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气息，近到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像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她俯下身，帮他弄好身后的衣服，发尾刚好蹭到他脸上，脖子，耳朵。
痒痒的。
一股薰衣草的味道沁入鼻间。
他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可以治愈他伤口带来的不适。
眼睛慢慢地闭上，享受着……
陈幼柠直起身子，“可以了。”
他睁开双眼，抬眸看着她。
“我扶你躺下。”她伸手过来，扶他躺下，又帮他盖上被子。
他一直看着她，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她顿了顿，“还是不舒服？”
“你会留下来陪我吧？”他问她，“就像上次你拉着我的手喊我陪你一样。”
一提到这事，她耳根瞬间染红，不过她没拒绝，至少扯平了，“会。”
她坐在旁边，可他始终没有闭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她。
她被盯得面红耳赤，“你还不睡？”
“我怕我一闭上双眼，你就消失不见。”
他这是怎么了？
竟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来。
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伸手摸他额头，又摸摸他的脖子。
没有发烧啊！
正当她收回手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惊到，想挣脱他的手，可他却紧紧地抓着不放，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她想应该是药物起的作用，让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随后她回应他刚才说的话，“我不会消失，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听到她说这话，柯嘉恒这才放心地闭上双眼。
很快，他沉沉睡去。
但他的手还抓着她的手，她没有推开，而是细细地，静静地看着。
他手指修长，且白皙又好看。
指甲亦是修剪得整整齐齐。
他手还挺暖的，这让她想起他第一晚抓着她手睡时的画面，不到一会儿，全身暖和。
她再往上看着他那张脸。
苍白，有点女气，俊美但又不失阳刚。
她忍不住抬手。
怕会惊醒他，只是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下他的鼻头。
他没反应。
她还是觉得不妥。
又点了下他的嘴唇。
他还是没反应。
她这才敢摸他的脸。
眼睫毛，鼻子，嘴巴，还有嘴边冒出的胡渣，每一处像精雕细琢，细腻又精美。
“长得真好看。”她忍不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