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有一道细细的血丝滑下来,惨笑道,“我在你林逸虹心中早就一文不值了,是不是?”
林逸虹的目光这时已变得淡漠无比,森冷的目光从夫人的脸上扫过,却又落在林霜月脸上。
林霜月给他一看,心底生寒,身子一幌,提气跃上了九宫桩。
林夫人却呜咽一声,猛然挣扎起身,伸手捂面,飞奔而去。“
娘——”林霜月叫了一声,却不敢下桩,仍在桩上飞奔。
林逸虹眼见夫人痛哭着跑开,不由身子突突发颤,但终究紧咬牙关没有迸出一个字来,只是瞪着自己夫人的背影渐去渐远。
林夫人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林逸虹初时强自镇定,但两三日后还不见她回转,才有些慌乱,急派出教众岛内岛外的四处寻找,却是毫无结果。林霜月终日哭得泪人也似,林逸虹却不许她出岛寻母,教中彭九翁等净风三子瞧着林霜月可怜,便也四出寻了几次,却仍是一点音讯也无。
自林夫人出走之后,林逸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他身上的衣服日渐污秽起来,白皙的脸上再不似往日那样平滑,而是乱糟糟的长起来一堆短髭,而他对林霜月却愈发的冷漠苛刻起来,背经诵诗,只要稍有差错,便当众抽她板子。
林霜月骤失慈母,本就伤心欲绝,最初当众挨打时,当然不免垂泪哭泣,但连着数日在诸多师妹师弟跟前遭打,她倒不哭了,只是整个人却似换了心魂一样,神色终日冷寂寂的。
余孤天心道:“莫非这就是林霜月性格的转折点。”
她长大之后清冷异常,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余孤天去安慰她,她却只是这冷冰冰的几句话:“他愿意打便打吧,我从不会放在心上,娘已经走了,他早一日打死了我,早一日清净!”
“你也不必劝我,我挨打挨骂,原也跟你没什么相干!”
“怎么没有相干了,你疼我也疼。”
余孤天一下子将月牙儿搂进怀里。
“呜呜呜!”
这段时间一直倔强的月牙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来。
有一日林逸虹讲习兵法之时,窗外忽然下起冷雨,月牙儿又惹恼了林逸虹,被罚出书屋,到堂外挨那风吹雨淋。
余孤天也径直走了出去。
林逸虹厉声问道:“你做什么?”
余孤天道:“我要去淋雨。”
众人都惊呆了,这余孤天竟然敢这么个林逸虹说话。
林逸虹冷笑道:“你想淋你就淋吧。”
月牙儿道:“你怎么也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