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的怀里,他却知道,这一次,再想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让她走,她就注定走不了,如果她一定要走,他不介意折断她的翅膀,让靖王府成为她的牢笼,让自己成为她的锁链,就像现在这样,就算想走,也无能为力。
丝毫也不为蔷薇的动作所生气,流光笑着说道:“你不自己喝,难道是想要我喂你不成?”
蔷薇的肌肉一紧,脑海里条件反射般浮现出流光的“喂”法。
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蔷薇张开口,将那匙汤药含了进去。
“乖女孩儿!”流光奖赏似的在蔷薇发顶轻轻印下一吻,然后一匙一匙,将那碗汤药喂完。
伸手将汤药放于一边,流光双臂将蔷薇紧紧拥在怀里,低头埋在颈肩处,用力的呼吸,仿佛如果此时不这么做,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片刻之后,流光微微抬起头,唇瓣在蔷薇耳边慢慢摩挲,然后轻声说道:“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等过了这件事情,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
流光的语音轻柔,但是坚定。
仿佛这个誓言不是用话语说在空气中,风一吹就散,而是和方才一样,用尖针刺入血肉,一辈子都无法抹消。
蔷薇唇角微微翘起,她还在疼,由里,到外,由毛发,到每一根神经末稍,通通都疼透了。
她的嗓子也在疼,那里的肌肉,仿佛被人用火炭烫过一样,有着粗糙的割裂感。
这种时候说话,必然是痛苦的,说的人痛苦,听的人也痛苦。
可是蔷薇还是说了,她缓慢的,嘶哑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靖王当然不会再让我受任何伤害,因为从今往后,能伤到我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空气中陡然寂静,落针可闻。
阳光不解人间事,独自喧嚣。
良久,流光面上涌起缓缓笑意,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启程了。”
他拿来一套耦合色的普通侍女衣裙,亲自为蔷薇穿上,细细的理顺每一条流苏,纹理,然后又拿来梳子,缓缓的为她将头发梳理通顺。
蔷薇一直一言不发,犹如一个安静的娃娃,任由流光摆弄。
阳光在蔷薇细嫩的肌肤上不断的弹跳,让蔷薇因为疼痛而苍白的面色,呈现出一种几乎透明的质感。
最后一梳梳到尾,流光搁下牙梳,蔷薇缓缓起立,推开房门,阳光竟是分外耀眼,难得的冬日暖阳。
只可惜,任这阳光再暖,冬天,依然是冬天,寒冷并不会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