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步步后退着,她说:“我就不该回来,那么,我也不会知道这肮脏的一切!”
“阿宁……”
昏暗的路灯下,纪念看着书宁脸上决绝的表情,心里突然慌了,他再一次拦住了她的去路,问得艰难:“你是……又要走了吗?”
“不走,留在这里干嘛,看着纪律出狱吗?看着一切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吗?”书宁看着远方暗无边际的天,面无表情地说着,话里尽是嘲讽之意,也不知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嘲讽她自己。
纪念脸色发白,却突然说:“不能为我留下吗?”
书宁终于转过头正眼看他,眼里却是十足的嘲弄意味。
纪念的心在书宁的目光下一点一点往下沉,直到最后,沉到深不见底的地方。
是他妄想了。
此时此刻,她厌他恶他,怎么可能还会为他留下。
纪念低下头,眼里再无任何光彩,默默退开。
他让开了路,书宁当即毫不犹豫地走了,背影冷漠得可怕。
看着远去的背影,纪念十指不自觉地用力握紧。
又是这种不能掌握的感觉,阿宁总是让他无可奈何。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一直被掌握的人,从来都是他。
她照顾了他五年,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如何让他的左脚康复上。
她在乎他的身体,但从不在乎他的心。
他受伤了,她会心疼,但他伤心了,她从不在意。
不明真相以前,她更多的是把他当成自己的责任,知道真相以后,她仿佛泄下了责任,便只想离得他远远的。
而今,她似乎连他也一起恨上了。
一边是病重的爷爷,一边是他此生最爱的阿宁,他该怎么做?才能让两边都满意?
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包围着,如果他出手阻拦,爷爷会承受不住,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看着纪律出狱,那么阿宁会离开。
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纪念站在原地许久,直到书宁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转身离去。
书宁回来,梁秀就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浑身气息冰冷,仿佛都不带一丝温度,她担忧地问:“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冷?”这可还是大夏天啊!
“没事。”书宁摇头,随口道:“外面的风吹的。”
“外面有风吗?”梁秀疑惑,又问她:“你晚饭吃了吗?”
书宁继续摇头,此时此刻她哪有心情去管肚子。
梁秀说:“我煮了粥,你等着,我去给你热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