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仔细瞧了瞧,眉头一点点皱起来:“为什么又要称病?因为今天陈彧的事?那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不过说了几句闲话,你也能放在心上?”
贺烬早就察觉到她来了,不动就是想让她看的,眼下既然长公主都看清楚了,他就更不必着急,故而他仍旧慢条斯理将剩下的话写完,这才放下笔,撑着桌案站了起来,微微弯腰行礼:“母亲,并非如此。”
长公主将姜汤放在桌子上:“先喝了。”
贺烬不太想喝,但也不想让长公主为这点小事费神,所以犹豫片刻他还是忍着那股子辛辣一口灌了下去。
长公主就趁着这个档口将折子拿了过去,细细的看起来,随即脸上浮现出困惑来:“那为什么要称病?还要去别院?你有什么打算,在府里不成吗?”
贺烬摇了摇头,看过去的目光有些复杂,迟疑片刻他还是直截了当的开了口:“我要去边境查些事情,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将母亲摘出去,事情也好还有转换的余地。”
长公主一怔,随即脸色大变:“不行,你这幅样子怎么去边境?那边三国正打的厉害,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犯险去查?”
这反应倒是在贺烬意料之中:“知道母亲有困惑,请您看一下这个。”
他自暗格里取出一本账册,翻开一页给长公主看。
虽然这账册上并没有标明记录的是哪家,可长公主看了几眼还是认出来了,她连忙扣上账册:“东宫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她已经是十分震惊了,他们贺家不去做什么麻烦还会源源不断找上门来,现在贺烬却主动去动了东宫……
“是皇兄吩咐你的?”
贺烬摇头:“皇上的性子,母亲是清楚的,他们父子间的争斗,即便是要查,也不会是我去。”
“那你这是……”长公主下意识要问,可话到嘴边却自己想明白了,她看了眼门外:“宝珍,看好门。”
孙嬷嬷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私密的事情,但长公主这么吩咐了,肯定事情不小,她连忙应了一声将屋门关上,然后门神似的戳在了外头。
长公主这才接上了之前的话头,声音却压得很低:“你要和太子作对?为什么?若有一日他登基了,你……”
“他没有那个机会了。”
贺烬这话说得平静而笃定,将长公主一肚子的话都堵了回去,她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烬沉默片刻,还是将他和太子之间的恩怨隐瞒了下去,他不能告诉长公主,他不想听自己的母亲说他糊涂,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就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