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块石碑上刻的每一个名字
想到失了条手臂却持着的鲜血淋漓的熊瑞,想到愤世嫉俗却为了民兵为了巡检司呕心沥血的钟山,想到壮志未酬满腔郁郁的邵元龙,想到那几本上他铁画银钩的每一个字
他想不出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上了一条很艰难的路。
而这条路不能退缩,他能下去,一直到彼端有春暖花开。
如今他身边却多出了一个人。也许她一直在,他平时忽略了她。
“顾玉汝,你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感叹一声,把脸在她肩头上蹭了蹭,揉了揉,埋在面一直一直不想起来。
她抱着他的大头“行了,这么大的人不要撒娇了,小心八斤来了看见话你。”
他也不理,这么埋了好一会儿。
“那等水生满月酒办了,我搬去纂风镇,正好那边有一处宅子,我不跟你提过,一直空着也没什么人住,以后我住在那。”
“好。”
“那我去安排。”
“好。”
应后,见他半天没动,她瞅了他一眼。
“你不起来”
“我不想起来,也不想动。”
本来她打算话他两句,想了想,她暗叹一声,又一把他大头抱在怀。
“那睡一会儿。”他也累了。
很快两人睡着了,过了会儿八斤跑了进来,她本来打算来看爹在干什么,没想到爹和娘竟然睡着了。
爹不白天除了午间小憩,其他时候不能睡觉怎么自己反倒睡上了
可爹娘睡得好香,小水生也睡得好香。
想了想,她脱了鞋也爬上床,睡到娘和水生之间。
她咕噜噜地转着大眼,看了看睡着的爹娘,这一幕对她来十分惊奇,又去看睡着的水生,拿小手摸了摸小水生的光脑门和小脸蛋。
她本来毫无睡意,可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孙氏来找外孙女的,进来没想到这一家四口睡着了,她着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轻声退了出去。
办完水生的满月酒,薄春山和家人提出要搬家的事。
他和顾玉汝以为家人会很意外,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意外。其实早在之前他去应天那次,顾家人和邱氏颜铁匠已做好可能要天各一方的准备,孩子大了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
他把心理建设做好了,没想到两人又回来了,待了这快一年的时间,如今的再离开,有着之前那次的经验,他诧异却不吃惊,自然没什么可意外的。
而且在纂风镇,离得也不远,若想去瞧瞧,半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