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不知道蹲了多久,是关关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杨叔叔,你来一下,都快九点了,怎么不见都管来安排啊?”
杨陆顺胡乱抹了把脸,站起却感觉腿脚酸麻得厉害,强自站稳了说:“知道了,我这就来。”说着一瘸一拐地往灵堂走去,总算在进去前恢复了原样,里面来换班的卫家亲戚来了不少,那些守夜的个个烦躁不安,吵嚷成一堆,见杨陆顺来了,都围上来“杨主任,这都管先生咋这么不负责,什么时候了还不安排我们守夜的人吃早饭,睡觉的地方怕是也没有吧?”“搞得没名堂,看我们乡里人不来还是怎么的?你们不愿意伺候,那我们来操办,还没看到过这么不管事的都管。”“不管怎么说,我国哥原来也当过公社书记,就是他当副书记时,来摸罗拐(拍马屁的意思)的人也不少,真的是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凉,城里人都是这么现实,没我们乡里的人实在。”何医生也满是疑问地看着杨陆顺,脸上带着焦急更多的是尴尬,却侧脸说:“关关,你去问问杨叔叔,到底怎么了?”
杨陆顺心里自然恼怒马主席为人不地道,但在这群农民面前,他很自然地就摆出了点架势:“你们吵什么吵,在卫书记灵前这么吵,就不怕卫书记在天之灵寒心?再说马主席,他负责全县委机关的工会工作,也是忙得很,一时半会耽误了,你们也应该理解理解。”几句话倒也把这些人镇住了,都知道这年轻人是县委办主任,在他们心里一个公社书记就很大的官了,何况还是县委里的干部,就呐呐地住了嘴,很显然是被杨陆顺表现出来的气派唬住了,眼巴巴地等着下文。
杨陆顺却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何医生面前,和气地问:“何大姐,昨天晚上还休息得好吗?我看应该很好,脸色好了很多,卫书记虽然走了,可你得保证身子,关关还在读书,没了爸爸,可不想再见妈妈出什么事,关关表现得很坚强,有股卫书记的刚强性子,她这样坚持也是不想让你更伤心,大姐,听我一句话,逝者逝矣,我们活着的人要活得更好,这样才能让卫书记得到安息呀。”
一席话说得何医生眼泪滂沱,可眼神里分明闪烁着强烈的怨气,不再是浑浊和茫然,她伸出手摸着蹲在身边啜泣的关关头发,竭力稳住腔调说:“关关啊,听你杨叔叔说得多好,你爸爸生前最疼你们俩兄妹,老是把六子当你们俩的榜样,你哥哥很争气,可惜运气不好,关关,你可得加油了,莫考不上大学,你爸在那边怕也会不高兴!是你杨叔叔提醒了我,我会坚强起来的,我要看着你们兄妹俩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