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祝同的事,文化局的头头们不能不慎重对待,最后叶祝同如愿以尝地当上了文化局下属单位县文物馆的馆长,至于是不是落实了副科级待遇,就不是杨陆顺能管得了的了。
这天杨陆顺接待完地区来的同志,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本来还要陪着搓几圈麻将,杨陆顺让老袁顶了缸,谁叫老袁打麻将有瘾呢,既陪了领导又过了牌瘾,杨陆顺觉得自己的办法还不错。进门后见客厅里坐着周可,正陪着两老四姐说话呢,心想叶大哥得尝心愿登门道谢来了,热情地跟周可打了招呼,周可还是老样子,温婉贤淑的,不过岁月不饶人,终究老了很多,再怎么微笑也看得到眼角深深的皱纹,好在穿着得体,相比年纪仿佛的四姐却似两辈人,虽然夸张了点,但足已说明了城乡差别。杨陆顺说:“嫂子,怎么不去楼上坐,大哥呢?”周可说:“我也刚从楼上下来不久,你大哥在跟沙沙商量点事,我也插不上嘴,就下来陪大叔大妈还有四姐说说闲话。你快上楼去,好象还得你拿主意呢。”
上了楼,见客厅茶几上摆了几个花瓶,不正是书房架子上的么,沙沙见杨陆顺回来,高兴地跳起来说:“六子,叶大哥说咱这几个花瓶都还有点价值,要买了去陈设呢。”叶祝同就赶紧迎上去握手打招呼,那笑容热情得全然没了从前的性格,怎么说呢,多少带了点谄媚。
杨陆顺心里暗暗叹息着,也堆上了笑容,两人客气地握着手,想再找回以前好兄弟的淳朴感情怕是难了,看来环境改变人的力量真巨大啊,杨陆顺说:“叶大哥,我这几个破花瓶值多少钱?”
叶祝同扶了扶金丝眼镜,用有点夸张地神情摸着花瓶说:“六子,我这段时间是苦学了文物鉴定的,还是省里考古队的专家手把手教的哟,那刘组长还留了本怎么鉴定瓷器古玩的书呢,你这些花瓶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都是晚清的好货,按说我不应该横刀夺爱,可这么好的宝贝不放到展览馆给人民群众参观,有点说不过去。诺,这四个花瓶我每个做价二千八,其实要放到春江古玩市场上价钱或许还要高,但因为是公家收购,经费有点困难,所以才给了这么个不高不低的价格!”
沙沙按捺不住高兴,笑咪咪地抱住杨陆顺的胳膊摇着,说:“六子,你真行啊,以前在新平几十百来块钱收的旧货,居然就成了文物古董,哎呀我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还说你浪费了钱,早知道我到储蓄所贷款也供你收啊,啧啧,你看看,这会就卖了一万多块钱!”
杨陆顺虽然是外行,却也大致知道这些花瓶无非是民国时期的旧货,怎么一会就成了文物古董了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