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髦场上和宫廷里的琐琐屑屑,都是些最无聊最浅薄的杂碎。乔斯爱听这一套,可是少佐一看见这女人走来卖弄她那些不值钱的高雅,就咕哝着躲到别处去。他在弗莱特立克-白洛克最讲究的筵席上吃完了饭,竟对着这位银行家的秃顶睡起觉来(弗莱特仍旧急煎煎的盼望能把奥斯本家里的财产从斯顿毕和罗迪合营银行转到他自己银行里去)。爱米丽亚不懂拉丁文,也不知道《爱丁堡杂志》上最近一篇出色的文章是谁的作品;大家谈起最近那岂有此理的救济天主教徒的议案,说是比尔首相的态度出尔反尔,叫人奇怪,她听了这事也没有一句批评。白洛克家的客厅布置的非常豪华,前面望出去就是丝绒一般的草地,整齐的石子路,发亮的花房。爱米坐在客厅里,夹在一群太太中间,一句话也说不出——
1索莫维尔太太(mrs.marysomerville,1780-1872),女天文学家,曾写过好几种科学论文。
罗迪太太说:“她看上去脾气很好,可是没什么道理。那个少佐似乎对她十分有意。”
霍莉姚克太太说:“她一点风味儿都没有。亲爱的,我看你教不好她的。”
格劳笠太太的声音仿佛从坟墓里出来,她摇一摇裹着头巾的头说道:“她真是无知无识得可怕,也许她对于一切都不关心。我问她说,按照乔治尔先生的说法,教皇在一八三六年要下台,可是活泊夏脱先生又说是一八三九年,不知道她的意见是什么。她回答说:‘可怜的教皇!我希望他不下台,他干了什么坏事了?’”
弗莱特立克太太答道:“亲爱的朋友们,她是我的嫂子,又守了寡,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她踏进上流社会的时候尽量照顾她,教导她。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一回我们很失望,可是我帮助她的动机可不是贪图什么好处。”
罗迪和霍莉姚克一同坐车离开的时候,罗迪说:“可怜那亲爱的白洛克太太!她老是耍手段。她要想把奥斯本太太的存款从我们银行里抢到她家的银行里去。她甜言蜜语的哄着那男孩子,叫他坐在她那烂眼睛的罗莎旁边,真可笑!”
霍莉姚克太太嚷道:“格劳笠一天到晚说什么有罪的人啦,世界末日善恶决战啦,但愿她一口气闷死!”说着,马车走过了泊脱内桥。
这样的人太高尚了,爱米跟她们合不来。家里有人提议到国外去游历,其余的人都高兴得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