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道。
“太后娘娘折煞奴才了,您在旁邊,奴才怎配坐著?”
“您有什么要吩咐的話,盡管差遣奴才。”
蘭溪從袖中拿出那把慣用的匕首。
笑著打量其上的寒光。
“如果……哀家要你死呢?”
岳公公心神猛地一顫。
跳了一天的右眼皮也不跳了。
呼吸困難的心臟也不壓抑了。
他心底浮出原來如此的想法,接著,本就酸軟的膝蓋,不受控制地往后挪了兩步。
老臉撐起難看的笑,如霜打的茄子。
又皺又虛。
“娘娘前日不還說……要留老奴一命嗎?”
蘭溪將那匕首重重地按在石桌上,匕首锃然的冷意,輕輕磕碰著堅硬的石桌,那聲音,好似刮骨的聲音一般,落在人耳中,頓覺毛骨悚然。
蘭溪笑了。
笑得比那快升起的晚霞,還要燦目。
“前日留,今日殺,你生死不過哀家一念之間,你有什么可辯駁的呢?”
岳公公面上頓時清白交加。
后宮里最大的主子想要他的命,他這條命豈能保住?
岳公公垂下灰眸,不忿地道:“奴才死之前,可否問您一個問題?”
“哦?”
蘭溪眉頭微挑。
她很好奇,這時候,岳公公有什么話要問。“前日您見過老奴時,對老奴還有幾分看顧……為何今日……”
蘭溪恥笑一聲。
譏誚地挑眉,“這還用問嗎?”
“當然是你不配啊。”
前世的岳公公不配。
今生的岳公公更不配!
捏著她最后的退路,逼她懷著恨意在冷宮殘喘多年,受盡了淬骨噬心的恨意,不人不鬼地游蕩在世間……
真不如……
讓她隨父親早點死了!
早死早投胎,早日找那對賤人復仇。
倘若她能回到前世。
手刃蕭燁之前,她真想問問……
岳公公這人血饅頭吃的可還順暢!
……
眼見今日蘭太后態度狠辣堅定,不給他半點活路,岳公公的眸光來回轉動。
思索著這殿內,可有其他逃生之路。
眸光落在那匕首上時,心頭忽然浮現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此時院內,只有他和這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后二人。
這蘭太后想用那把不怎么鋒利的匕首,將他的命奪去……
是太高看權力了?
還是太低看一個必死的人的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