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是一群白骨骷髅骑着亡灵骨驹,阴风吹过,漫卷的沙尘甚至会穿过马匹中空的骨缝,刮向远方。
若不是骷髅眼中、胸腹处尚有森然鬼火跳跃,那这些军将就该是乱坟中的枯骨,旧战场上的亡魂!
“这话说的,倒显得本朝不近人情,不记前人之功了。”徐青叹了口气,一掌将道人击晕,随后取出一把灵香,一瓮红梁细水,说道:“列位生前马革裹尸,鞠躬尽瘁,虽说祀祭清吏司未能进来祭奠诸位将士,可既然让我看到,那就不能让将士们寒心。”
徐青这人看不得亡魂漂泊,若这些军卒无人祭拜,那和孤魂野鬼有什么分别?
“多谢大人援助粮草,还未请教大人名讳?”
“唔”徐青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我姓许,单名一个玄字,乃是津门府新科秀才。”
半新,也是新。
“新科秀才.”八旗元帅空洞的眼睛里鬼火飘摇:“阴河不知年月,大人可知如今是何年号?当今圣上可还在否?”
徐青点燃灵香,插在河床之上,回道:“当今天下已经不是天治帝统治,而是他的第十一代子孙,景兴皇帝统治。”
“元帅在这阴河,已经数百年矣!”
“数百年”八旗元帅喃喃自语,紧接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扭头道:“阿十,取一盏纸灯来!”
有少年军士从马上摘下一盏幽绿鬼灯,呈上前来。
八旗元帅接过纸灯,大手轻抖,灯笼里的跳跃的鬼火便随之扑灭。
“这盏引路冥灯赠与大人,若大人哪日再来阴河,但有所求,就请点燃这盏灯,本帅自会率领将士前来助阵。”
这也太客气了!
“将军真性情也!”徐青接过纸灯,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这整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眼前,哪怕是亡灵军队,也依旧军规森严,令行禁止。
八旗元帅和徐青交谈时,无人去争抢地上的香烛、酒水,等到八旗元帅回过神,命令众将进餐时,这些兵卒、马匹便如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鬼一般,贪婪的争抢地上的供品。
徐青看着那些军卒大口饮酒,酒水顺着胸口、腹部的肋骨滑落在地,洇入干枯河床,心里只觉怪诞。
这样喝,真能喝出酒味来?
正好一炷香功夫,当地上插的几束灵香燃尽,八旗元帅骑上高头大马,先前争食的兵卒就像得到了某种号令,瞬间列阵整齐,俨然一副纪律严整的军阵模样。
“许大人,本帅还要去追缴阴蚀法王残部,不便久留,我们改日再会!”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