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眼睛还是布满了血丝,额头上的伤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是从哪里撞来的,嘴角堆积的痂,无不都在提醒她自己现在有多糟。
不止糟,简直一塌糊涂。
她闭上眼睛,捧起水往脸上砸,冰冷的水让人越发清醒。
越清醒,就越能回想起当毒瘾犯了时那股失控和癫狂。
水被溅得到处都是,她还觉得不够,直到水都钻进眼睛,传来刺痛眼球的涩感。
她这才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从眼角滑落下来的分不清是水渍还是眼泪。
南弥出来的时候,骆烬还在。
她低着头只往床边走,没去看。
这里是他的房间,他的家,他在,才是常理,不在,也正常。
不过等她重新把自己闷回被子里时,她才觉得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不那么孤单。
尽管知道骆烬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要陪她。
眼眶又涌起一股酸涩,她急切的紧闭上眼睛,止住。
被子突然被人一把扯下,眼前的黑暗涌进一道光,虽然不强,但足够明了。
南弥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头顶上的人。
骆烬不是没看到她腥红的双眼,盯了两秒,很不悦的扔开被子:“出息。”
南弥被他这么一训,委屈就真的上来了,死死咬住唇忍住。
一咬,本就带着伤的嘴角又绽开来,她又拧着眉心松口,伸手轻触,指尖果然沾上了血渍。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腾空被人拉拽着起了身。
骆烬用下巴点了点保姆放在床头柜上的餐盘:“保姆说什么,你做什么。不听话就给我从这滚。”
骆烬的话没半分温柔,和他扯掉她被子的动作一样蛮横。
言语里的威胁却不如平时狠厉,和他之前说的滚,又不太一样。
这次的滚,像只是说说。
骆烬把话放下了,又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个角度正对着床,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南弥给自己在身后垫了个枕头,像是神游般,盯着骆烬看了好一会。
他都没抬过头来给她一眼。
南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她现在确实是不想滚,除了这里,她不知道能去哪。
她也怕,毒瘾再犯的时候,身边会没人。
直到现在,她才开始想这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如果骆烬不在,她怎么办?
南弥先端过餐盘的水,又咽下一杯后,才开始喝点粥。
粥很清淡,但她没有胃口,几乎是强塞下去的。
她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