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靴恰恰停在锋海划地碑碣之前。
不知礼,无以立也。
有早先那名登堂入室的废字流铸者珠玉在前,锻神锋对眼前羽士印象平白好上三分。
何况禹晔绶真周身道气氤氲,显见功体纯而不凡,绝非寻常江湖刀剑客。
更何况……
打量目光落在翠玉笔上,稍显眼熟的铸造手路令锋海主人蹙了蹙眉:
“少年人,你来做什么?”
“奉楼主之命。”语调一板一眼,禹晔绶真直叙来意,“来请锋海主人,替胜邪封盾改造一物。”
“哈!”
锻神锋轻笑一声,卓然负手背过身去,言辞冷冽。
“他以为锻神锋有求必应吗?”
眼神微闪若有所思,禹晔绶真道:“禹晔绶真,从不空手而归。”
早有学长划过重点,心知锋海主人个性的自是不愿轻易露怯,平白让对方看轻了去。
“你所谓的自尊,在锋海主人面前,”锻神锋全然目中无人般地随手摆了摆羽扇,“不值一笑。”
破例这种事情,总是有第一次。
“嗯?”禹晔绶真目光一凛,持笔五指收紧,凛冽气劲鼓袖生风吹动木亭四周竹叶簌簌作响。
“你若以为可以强求,那锻神锋只好失态!”你可以更失态,这样,我才能更失态。
“我不动武,只说交换!”
硬拼起来显然打不过,禹晔绶真果断选择从心。
识时务真好……锋海主人眉梢微挑带起一个轻藐弧度,心下稍感趣味:
“用什么交换?”
“仍未想到。”
求人本该早做准备,然心知眼前矫矫不群之人最是瞧不起奴颜婢膝之辈,禹晔绶真遂反其道而行之。
此举效果的确立竿见影。
“哈哈哈……”
长笑数声的锻神锋旋即语气同表情骤然转沉,“来到锋海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吗?”
“锋海锻家是非凡人,非凡人,不能以常人度之。”禹晔绶真专业捧哏,“常人来到锋海,自会铩羽而归。”
摇动羽扇一停,锻神锋凝声质疑:“你非常人?”自信何来?
“在锋海锻家眼中,禹晔绶真不过常人,但我身后尚有还珠楼主背书,想来自然能开出相应于锻家所求的条件。”
“但吾无所求,你可以离开了。”
锋海主人抬扇向前示意送客。
“那我只好如实转告楼主,”禹晔绶真无奈败退,“告辞!”
“这么简单就离开?”
锻神锋眼皮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