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刚好,年纪又比花无缺大了许多,剑招越往后拆,越显出体力不支的态势。
燕南天这人性格爽直,绝不是执拗好面子下黑手使阴招的鼠辈,发现自己颓势已现,哈哈大笑,收回剑招,说:“小丫头说的果然不错,只论剑招,我是在你家公子之下哩!”
花无缺见他收招,自己也立刻收起长剑,拱手长躬道:“是前辈承让。”
刚刚和燕南天的对战,对他来说真是受益匪浅。这种和天下第一剑客的对战,临场变化,是闭门苦练几年都比不上的。
燕南天哈哈一笑,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拍前浪。”
邀月走到花无缺身后,俏皮地接了一句:“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咯!”
燕南天许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虽然输了也是身心痛快,况且这花无缺实在太像他的贤弟江枫,其实他内心深处并不想杀死此人,是以他只是哈哈笑着说:“你这丫头,嘴巴太厉害了,我做前辈的送你一句话,千万别离开你家公子半步,不然你是要吃亏的。”
花无缺哭笑不得。
他早已置生死与度外——天知道邀月恢复记忆后,会怎么对付看她出丑的人,包括自己。
只是自己师傅这几日,真是越来越皮了。她的生肖是属猴儿的吗?
众人都在笑,只有李神医盯着邀月,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
三十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这女子和移花宫主邀月实在太像了。
可是三十年都过去了,她真的可以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不……
李神医想,其实还是有一点变化的。自己是多虑了。
邀月根本没留意李神医,她觉得帷帽实在碍事,危机又已解除,便把帽子摘下来,双手展开花无缺的长袍,服侍他穿上。
燕南天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花容月貌的小儿女,他连和邀月一战的机会都没有过,每每阴错阳差和她擦肩而过。
自然认不出面前的人正是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移花宫主。
花无缺重整衣冠,这才又向李神医拱手说:“烦请先生帮我……帮移花宫中的宫女如月看病。”
如月?
李神医看着邀月,夏日江南的熏风里,她柔顺纤细的发丝缭绕在脸畔,她有着长长的睫毛,一对眼头尾梢都尖尖的大眼睛,她低垂的眼眸突然抬起,当花无缺说出请李神医帮忙的话时,她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往他身上一掠。
李神医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仿佛随着她流转的目光,自己随意挥霍的三十载光阴都从眼前急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