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纸钱将偌大的城市淹没在皑皑白雪里。
小鱼儿站在地上，抬头看着铁心兰。
她一脸凄苦，小鱼儿想安慰她，却第一次失去了能力。
过去他擅长开玩笑插科打诨，可现在他不敢这么做，因为铁心兰遇到的事情是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如此巨大的丧亲之痛面前，任何笑话都显得轻浮。
“你若想报仇，我现在就去找花无缺，我本和他就有不死不休的决斗约定！”江小鱼跟着铁心兰一个月，眼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瘦削得不像样子，身上的雪白衣裳也染上了尘埃，就像是一朵即将凋落的牡丹花。
他刚说完，就拔足狂奔，刚跑出去一里路，终于被气喘吁吁的铁心兰追了上来。
“你疯了吗？”
江小鱼紧扭的眉间跳动着激烈的情绪：“我疯了？你疯了吧？这一个月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想把自己的命拿去给你父亲陪葬吗？”
铁心兰一言不发，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她无声地哭泣着，小鱼儿搂着她，说：“左右都是一个死，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他从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可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他不得不认命。
否则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和花无缺两个人，一个如高高在上的艳阳明月，一个却在泥泞里挣扎求生，从小学的不是什么扎实的武功，而是一个又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法子。
铁心兰疲倦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疯了，你去找花无缺，他的武功有多么高，你心里不知道吗？”
江小鱼惨淡地笑了笑，说：“我也厌倦了等待这一柄宝剑朝我刺过来的感觉。不如赶紧刺，总吊着一口气谁能舒服？”
铁心兰勉强一笑，说：“你就喜欢开这种玩笑。其实花无缺也不想杀你，他若真亲手杀了你，他下半辈子真能安心吗？”
江小鱼听到此言，却勃然变色，难道铁心兰拦阻花无缺杀自己，其实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花无缺？她知道花无缺和自己曾经有过一个月相处得极其愉快，就像是真正的兄弟一般，江小鱼固然没勇气杀了花无缺，他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平等相处的朋友。
同样的，花无缺如果亲手杀了自己，恐怕下半生都要做噩梦，天天梦到小鱼儿死不瞑目呢。
江小鱼的脸色变了又变，因他们松松相拥的姿态，铁心兰并没有看到。
江小鱼微微叹气，终于将这些放到一边。
“不管能不能杀得了那个女人，我都要去试试。”
铁心兰浑身一颤，双手抓着江小鱼的手不放：“不准去，她，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