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不将老夫人请下来?”
老夫人?
我看向马车。
却见这人恭恭敬敬地将一个罐子捧下来。
就是我端起来当镜子照的那个。
“……”
我正使劲搓手,身后有人说:“小夫人来了。扭头一看,正是薛殊。
王富贵老爷还在孝中,不能穿得太鲜艳。他今日披了身灰白色的衣裳,好像刚从水墨画中走出。
管家婆见了他立马大变脸,身子也弓了下去:“老爷。”
我见状,几步上前攀住薛殊胳膊往进走,故意娇声道:“老爷,许久不见,你可想我吗?”边说边跟他使眼色,希望他配合一下。
薛殊说:“不想。”
狗男人!
管家婆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我甩开薛殊的胳膊,准备快步回房,却见管家捧着“老夫人”上来,说:“老爷,今日我们便可以出发了。”
薛殊只是淡淡地答了句“嗯”。
我们俩到了无人的房中,我问:“王富贵老爷,请问我们去哪儿?”
“老夫人生在岭东海边,念了一辈子故乡,却没能叶落归根,她临终前唯一的心愿,是想把自己的骨灰撒在海中。从延南到岭东途经京城,我们便在这里停一停,拿好补给,再带一些下人。”
也就是说,我们跋山涉水,去扬他妈的骨灰。
薛殊的创意,我不得不服。
至于这一趟的真正目的,我问了他也不会说,我就索性不问了。
我坐在他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他,重开话头:“你明明想叫我来,干嘛骗我说要带周太妃?”
管家夫妇分明知道要迎接的人是我。
他则一笑:“愿者上钩。”
这日下午我们便上路了。王富贵老爷出手不凡,买了一艘豪华的大船,打算一路顺流而下。
跟随着我们不仅有打扮成保镖的内司暗卫,也有京城王宅的佣人。奴婢小厮,厨子郎中一应俱全。管家王顺和他老婆统领众人,也负责我们的行程和起居。
到岭东大约要行船一个月,我们计划先走半个月,而后在途中的临淮停靠休整几天,再继续余下的路程。
大船乘风破浪,在江上航行。
两岸青翠,空气极好,我看中甲板上一片空旷之地,每天上去练剑。在这种环境之下,有种吸收天地灵气的感觉。
薛殊偶尔也陪我练一练。他的身手上佳,一看就有童子功。在和他的实战演练下,我逐渐改掉了一点只会正面应敌的习惯。
但大多数时间,他都会静静坐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