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嫡亲孙女。可惜当年我被人蒙了心,不认你爹不认你娘,也不认你。直到去年你初回京时我还在糊涂着,现在虽清醒了,你可祖父却在那糊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拉不回来了,乖孙女,我们都走得太远,再拉不回来了。西陵一族不配做你的本家,不配拥有你这样优秀的子孙后人,今后你行走在外,可莫要再说自己是曾经定国候府的四小姐了,丢人。”
她看着西陵瑶,说着这样的话,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的。这个刻薄了一生的老太太,终于在生命最后的几日里学会了如何笑得慈爱,笑得真诚。
西陵瑶往她身边走了几步,在她面前站了下来,亦笑着回她:“阿瑶会谨记祖母教诲,西陵家的名号经了祖父这些年的步步运作,如今说出去,的确够丢人的。”
“恩。”老夫人点点头,遗憾地对她说:“对不起,我的亲孙女,祖母没有什么能够留给你的,祖母所有的东西都被你祖父搜走了,什么都没剩下。”
西陵瑶伸手往,往老太太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不要紧,我什么都不缺,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努力得到,真要努力了也得不到的,自也有人会帮着我得到。”
老夫人又笑了起来,“祖母明白,你说的那个人,他能给你天下最好的,祖母放心。我快要死了,很多事情却在这个时候才能想通,实在是毕生之憾。一切都晚了……”
她目光游转,不再执着于西陵瑶,而是带着万般焦急地去往别处寻找。终于落定时,人们方才知道她在找着什么。
是在找西陵元齐,她亲生的儿子。
“我的孩子,娘亲对不起你。”一句话出,老泪纵横,要很努力地将情绪平稳下去,然后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再冲着西陵元齐招手:“儿子,过来,让娘抱抱你。”
西陵元齐是个很重亲情的人,特别是对自己的爹娘,在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别扭的执念。不管父母如何对他,他依然会在心里留一处位置给那两个人,然后将不好的经历和记忆力去除掉,只留下儿时、少时美好的回想。时不时拿出来,回忆一番,解解心宽。
现下,老夫人哭,他也哭,他跌撞上前,抓住老夫人的手,俯在她膝头哭得很没形象。
宫氏也跟着抹泪,她明白丈夫的心情,她更知道眼下这番情景,子俯母膝,是这么多年来只存在于她夫君幻象中的场景,如今成了真,怎能让她夫君不激动至此?
老夫人也激动,这么多年了,她在西陵问天不断的灌输和潜移默化下,已经将这个儿子恨之入骨,觉得这个儿子的存在是她的耻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