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时无畏,她倒的确是个魔物,不折不扣的魔物。
晚媚不语,咬牙发力,将神隐收紧。
姹萝颈骨应声折断,倒地时阖目朝天,长发上鲜血纵横,就地开成一朵邪恶的血罂粟。
头顶青天破晓,第一丝光线终于挣扎着突破重云。
晚媚赢了。
一顶黑色的软轿吱呀呀而来,来得不早不晚,恰巧是输赢分晓这刻。
从始至终,轿里的公子都只是个看客,一个了然一切的庄家。
有人将姹萝的尸身抱到轿前,割破她手腕,开始给她放血。
鲜血再一次将场地浸没,公子从轿里伸手,在姹萝腕间拂动十指,真气缓缓流动。
血流尽时十指也停止动作,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落在了公子掌心,被晨光映照,隐隐流出七彩。
普天之下只得三只,能克制百蛊增人百年内力的蛊王,如今就这样被他握在手心,有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百蛊之王,原来就长这模样。他喃喃,朝晚媚招了下手:伸手,记得内力倒流,我把它给你种上。
晚媚顿首,依言伸出了手腕。
蛊王潜进她血脉时众人跪地,齐声称颂:恭祝新门主荣登宝位!
一切都象场虚无的梦幻。
晚媚始终低头,象被定身,直到公子声音清冷说了句:现在你已经是蛊王的新主人,百蛊皆服,当中包括那条引虫,噬心蛊已经失效。
一语惊醒幻梦,晚媚双目亮了起开,开始朝刑堂狂奔。
刑房,光线昏暗,满室都是血腥味。
刑风埋头,拿笔沾碟子里的鲜血,在新做好的团扇上面写诗。
一首五言绝句,二十个字,他却写了很久。
写完之后他在原地静坐,额角白发轻轻拂动,很耐心的等待结果。
结果半盏茶后来了。
晚媚活生生地立在他跟前,声音打颤在问他:小三呢,他人在哪里?!
晚媚生,那么姹萝就死,结果并不出乎他意料。
他还是平静,将半旧衣衫掠了掠,抬头,看住晚媚眼睛。
小三死了,昨天他将真气渡给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他是绝无生机。
这一句说完满室寂静,他们甚至听到了彼此血液流动的声响。
晚媚觉得自己踩上了云,人和心都一样缥缈,连说一句话都已经不能。
他的尸骨在哪许久之后她才听见自己发问,声音遥远象在天际。
刑风不答,将手拢进衣袖:小三死前有句话让我带给新门主您,他说他终不负你。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