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便越是心中忐忑,不时偷拿眼睛去觑他,见他脸色一般,没有显出怒色,这才心中稍稍踏实一点。
过了一会儿,梅延峰迎上她的目光,将她逮个正着。
玉奴惊了一下,连忙收回目光,垂下眼。
房内再次陷入安静,又过了一会儿,梅延峰拿手指叩了叩桌面,总算是站起身:“得了,你三人在屋里睡,梅某便替你们看门。”
玉奴听后,又觉歉疚:“梅公子……”
梅延峰打断她的话:“别再多说,时候不早了,都洗洗睡吧。”说着便出了房,在门前立了一立,感受了几下山间的寒意后,到底不想苛待自己,去寻萧寒不提。
萧寒的房间便在隔壁。
坐了一日的马车,梅延峰亦有些困乏了,因此少见的没再调侃他。见他疑惑,便简单明了的说了自己出现在此的原因,随后洗漱完毕,不顾他意愿如何,直接就倒榻歇下。萧寒从未与人同床共枕过,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的,让他与女子同床都要了他的命,更别说还是梅延峰这个令他厌烦的男人了。
他洗漱出来便一直立在榻前,强迫自己几回都是徒劳,直到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时,他方气的夺门而去。
山里寒意过重,他一出房,那股郁气便消散不少。散了一口气正欲进去时,不想远处便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萧寒心里微沉,知道此刻退进去已经迟了,便只有硬着头皮立在原地。
等那身影走近后,他便恭敬的见礼道:“将军。”
魏光禹目光冷沉的落在他身上:“你立在这里准备做甚?”
萧寒手心内不断冒出冷汗,面上则平静的道:“梅先生在属下房中,属下不习惯,便站出来透透气。”
知他性子,魏光禹便勉强信他。他又将目光落在隔壁一间紧闭的房门上:“子峰一直在你房中?”
萧寒顿了一下:“是。”
魏光禹便道:“进房去罢。”
萧寒再次应“是”,看着他敲响了隔壁的房门,他并不敢停顿太久,看过一眼,便快速入了房,合上房门。
他耳力极好,听到一阵脚步声,想是里头的人走来开门。
他倒在榻沿,尽量不与梅延峰有身体上的触碰,黑暗中他一直睁着眼,丝毫没有困意。
隔壁间。
玉奴听见叩门声便止不住一惊,她与弟弟睡在榻首,喜儿则睡在榻尾,闻见动静三人皆醒了。
喜儿拥着被子坐起身,脑袋还有些迷糊:“玉姑娘?”
自打经常被他夜探闺房后,玉奴便一直睡得浅,她倒没有多迷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