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耽延一刻,几人夺门而出,风驰电掣一般朝着江边赶去。
与此同时,窦阿槐正在收拾姬容脚边的碎片,她一边弯腰小心的拾拣,一边不住的打量起主子的神色。
房内光线昏昏沉沉的,自听了消息后她便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一直敛着凤眸,蹙起长眉,靠在椅上拿手支撑着下巴,一副神情阴郁冷然的模样,着实令她有些不安。
隔壁的动静她也是听到,因此眼下便问:“夫人,咱们可要跟去看看?”
姬容没有回话,泛着冷厉之色的凤眸仍旧闭得紧紧,摇椅还在来回不停的晃动,在这昏沉紧闭的房间内发出细微的声响,钻入耳中,令人微感不适。
得不到她的回话,窦阿槐也不见气,仍在她脚边拾拣不久前坠落在地已成为碎片的茶盏,眼睛不时还在注意着她,盼着她开口说句话。
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她开口,窦阿槐拾拣完碎片准备直起腰身时,目光却一下凝在了摇椅的扶手上,只见那手攥得死紧,攥到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也不肯松。
她顿了一下,移开目光,明白了她嘴上虽是不说,但心中却是十分的担心。
魏光禹等人刚走出客栈,寒风便呼啸而至,身上沾了些雨滴,外头正下着蒙蒙细雨,淅淅沥沥,愈下愈大。
等到几人赶到江边时,身上基本湿透,除本就显得狼bèi的殷姝外,其余人皆肃着脸,一派凝重,丝毫不显狼bèi之态。
殷姝一路上几乎是被魏光禹提着走,因此并不觉得气喘,双足落地后,她便抱着身子不停在跺脚,面上冻得发青,嘴唇也变得乌紫。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中早已无了顾忌,为了彻底根除小贱人在怀璧哥哥心中的地位,即便是此刻冷的哆嗦,张口便要灌入一大口冷风,她也咬牙开口道:“怀璧哥哥,就是此处。”她伸出冻僵的手指了一指,声音再度哽咽,“姝儿与她便是自此处一前一后掉下去的,等到姝儿费尽全力爬上了岸,回头正要想法子救她上来时,她却已经没入江水之中……”
说到此,她身形剧晃,露出一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模样,她痛悔不已的哭出声来:“都怪姝儿,若不是姝儿忌惮着那些歹人,害怕再次落入他们的手中,但凡壮着胆子留下来再等一等,或许玉姑娘就不会这般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都怪姝儿,全怪姝儿,是姝儿害了她……”
殷姝痛哭流涕,悔恨不已,按理本该有人安慰她一番,事实却无。
她一边擦泪一边悄悄打量着几人的神色,见怀璧哥哥立在原地久久不出声,面上阴沉沉的如同此刻的天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