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步步后退,退到东厢房里,楚兰枝反手关了门,落了推窗,遮掩了外人的耳目,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师娘威武!
宋团子和钱团子看得虎躯一震,先生全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气势全给师娘压了去,阎王爷也有被收拾的一天,真是活久见了。
“卫大人,”徐希惊啧出声,“不愧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苏乞儿抱着岁岁走回年年的小屋,她死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不放,他刚从卫殊手里抢过她时,她浑身抖个不停,想来当时定是吓坏了。
“岁岁,听见了没?师娘替你出头,在狠狠地骂着先生。”
“没人能把你吊到树上,就是先生也不行。”
“莫怕,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岁岁,没事了。”
岁岁趴在苏乞儿的肩头,在他的柔声安慰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年年怕岁岁让爹爹给吓坏了,一路担忧着,紧紧地跟着她回了屋。
热闹散尽,聚在一起的人逐渐离去,内院就剩了青稚一个人站在那里。
她抱紧了手中的包袱,若非要给她分房子,楚娘子一家人也不会争吵,想到这里,她不免感到内疚,深深地自责着。“
蔺甲朝她走了过来,“青姑娘,夫人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我带你到堂屋坐坐。”
青稚:“会不会耽误到你给徐娘子送衣箱首饰?”
蔺甲领着她走在前头,“不会,徐娘子在外院给我弟弟看诊,她没这么快回去。“
青稚跟着他进到堂屋,从他手里接过一盏温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青姑娘,大人和岁岁争夫人这事不是头一回了,你别放在心上。”蔺甲拐着弯地告诉她,此事并非因她分房而起,让她无需在意。
青稚捧着手里的茶暖手,“还有这事?”
“初到临安时,岁岁就闹着要和夫人睡一屋,大人不同意,为此父女俩还争执过一番,”蔺甲和她说道,“这回见有机可趁,岁岁贼心不死地又闹腾了起来,大人哪肯轻易就范,这就打起来了。”
青稚初来府邸颇为拘束,又有着寄人篱下的愁苦,听他谈笑地说了这些事,她释怀了许多。“岁岁这犟脾气,和卫大人不容人上犯的威严冲撞在一起,倒真是难为楚娘子了。”
“这就是夫人被争宠的负担吧。“
“被争宠”这三字总结得太精辟了,青稚不经婉约地笑了起来,蔺甲定定看了她几眼,偏过头,拿起炉上烧热的水,重新给她沏了一盏热茶。
她捧过茶,一时舍不得喝,拢在掌心里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