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样厌恶他的存,如今却拿他当宝贝疼,是真的血浓于水、母子连心吗?不论如何,她已经有了为母的自觉,想守护这个牙牙学语的小宝宝,让他幸福快乐地成长下去。
那对向渊呢?
过去的片段如雪花般纷至沓来,她随手抓过一片都写着她的愤怒和不甘,她屈辱中忍气吞声,居然还能存活下来,她甚至佩服自己。她怕苦,也怕累,活仇恨里太累,所以一旦触及,她就条件反射地选择自防护,懦弱地去忘记它,不想它。久而久之,它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样。
向渊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见一恒还坐摇床边发呆,便站门边,“时间不早,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
一恒点点头,帮向征盖好被子,翻身躺下。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觉得向渊越发高大,宽阔的肩,有力的手臂,顶梁柱一般撑起了一片天地。
他是个十足的恶,可目睹他对向征的爱护和近日的妥协后,她却没办法这样评价他。
“晚安。”
向渊走过来,吻了吻她的额角,才走出房间,帮她合上房门。
一恒抱住向征,几不可闻地回答,“晚安。”
他站门外,只听见夜晚的凉风呼啸而过。
向渊和一恒分房睡,家里心里都有一番计较,明的暗的,不知道说了向渊多少回,都以为是他惹了一恒不高兴。许母也劝过一恒,夫妻吵架不能太当回事,一恒敷衍她,“们有数的。”
看当事都这样无所谓,他们也就不多说了。
这日顾泉来向家串门,从萍姐嘴中听到这消息,不禁喃喃,“不会吧……”
难道真的被她乌鸦嘴说中,一恒起了要和向渊离婚的心思?
没多久,向渊就接了一恒回到家,趁一恒上楼换衣服,顾泉抓住向渊,“渊表弟,来来,有话和说。”
向渊和她来到隐蔽处,顾泉收了向来活泼洒脱的笑容,“听萍姐说了,渊表弟,和一恒……”
“没事的,放心。”他说得轻松,顾泉却看出他分明是没底气。
“有什么事,就好好说,别这样嘛。那么喜欢一恒,千万别分手啊。”顾泉叹了口气,小脸上竟有丝灰败滑过,“知道当初看到能娶喜欢的,们有多羡慕?”
他们这些从懂事起就知道婚姻多半没法做主,有挣扎抗衡,落败者居多,成功的寥寥无几,只有自立的才能自主,大家对向渊的祝福是真心的,就像长辈期待孩子成龙成凤一样,把自己无法达成的梦想转嫁给他,看到他幸福,就好像自己也能幸福。
两并肩靠墙上,顾泉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