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掀开车帘坐进车内,冷声道:“行车。”
七八也忿忿的瞪了络腮胡好几眼,将舒孟骏的马拴在马车旁,坐上车辕便要赶车。
络腮胡伸手摸了摸马背,叹道:“这样骏的一匹马,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它的主人了。”
长宁身体一僵,只觉得一阵冷意从后背蔓延,猛地掀开帘子定定看着络腮胡子:“你……”
天色微明,长宁越发看清楚他眼里的似笑非笑,她微微垂眸,从马车上下来,对他行了一个深礼,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可知我找寻的下落?”
络腮胡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盯着长宁看了半响,忽然道:“你要找寻的可是舒三郎君?”
长宁目光定定的看着对方,沉声道:“公子若知我三哥在何处,请指点一二。”
“那你是谁?”络腮胡声音含笑:“我记得此次随舒相入京的只有他三个孙儿,如今大孙儿去了渝州,二孙儿应该在贡院,三孙儿……呵呵,我也没听说舒相还有个四孙儿呢。”
长宁听着打趣的声音,只觉得胸闷气短,半响后闷闷道:“长宁请公子相告我家三哥去处。”
“哈哈哈哈……”络腮胡的笑声宏亮,看着长宁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随我来吧,你三哥可是了不起呢。”
七白下意识的拦在长宁面前,笑道:“这位公子,你既已知道我家六娘子的身份,如此这般也不太妥当,不若小的随你前去如何?”
络腮胡不置可否,瞥了眼高悬花灯的彩楼,道:“那便留舒六娘子一人在此处?”
七白脸色一僵,长宁也知如今不管如何都不合适,何况她还挂心舒孟骏,便不再多话,转身上了马车,道:“劳烦这位公子带路。”
京都的早市开的早,每天五更便有城外的贩夫走卒带着新鲜的货物从城郊进来叫卖,长宁坐在马车里,隐约能听到远远传来的叫卖声,却无心去想那些平时吸引她的小食,只有七上八下的忐忑。
她不知道舒孟骏一眨眼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个络腮胡子到底是谁,她甚至有些后悔跟着他走的冲动,只是万一他真的知道三哥的去处,万一三哥真的身处什么险境,自己又怎能一走了之……
可是……她抬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又想到自己连个人都跟不上,心中悔意越来越大,三哥身手不错,即便是落入什么险境,自己万一被人引去作为威胁岂不更让三哥为难,长宁微微掀起窗帘一角,看着那个男人牵着马跟在一边,不急不慢的样子既不像是去救落入险境的三哥,也不像是急着将自己引去的样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