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到点了……”
江采莲给女儿掖了掖被子,就下楼吃饭去了。这是家里的规矩,一到点准时开饭,谁若不下楼,这顿饭就免了,除了二爷和大夫人谁都不准开小灶,想吃零嘴儿,就自己花钱买去。
格子间里静悄悄的。
沈晓月披着被子仰着小脸,看着月历牌。
现在是一九四九年一月,也就是说申城快要解放了,在后续的几个月里,家中发生了很多事儿,影响到了她和娘的一生。
沈晓月一件一件地捋着。
心说,穿来穿去的容易吗?既然来了,就绝不能认命。
好歹她有着两世经验,还修过仙,做过实习医生,是不会按照既定格局走下去的。对申城,她是再了解不过了。这里是她前世读大学的地方,如果不是突然挂了,还在医院里实习呢。
想到这里,沈晓月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
齐眉短发,看着像个洋学生,皮肤白白的,眼睛黑亮亮的,放着光,鼻子小巧秀气,还微微上翘,嘴巴小小的,像个小樱桃。
要说,这小模样长得还不错嘛。
心说,等她长大了,也像太太那样是个小美人吧?
晚饭过后,沈晓月解禁了。
她让太太回二楼,豆豆还小,不能跟着阿花,得长个心眼儿。
对阿花,她不知该如何评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姑娘不过十四岁,就从老家出来帮佣了。大夫人把她分配给了三太太,伺候她们三个。小姑娘干活很麻利,跟太太也很亲近,太太脾气好,也从不摆架子。
解放后,阿花的对象从老家赶过来,要她回去成亲。阿花不肯,还是太太出面给了钱,归还了彩礼,这才解除了婚约。在太太的鼓励下,阿花上了识字班,毕业后去工厂里做工,不再当佣人了。
后来,阿花还结婚成家,生了孩子。
运动来了,阿花的革命劲头可高了,跟他们家一刀两断不说,还揭发了她们娘俩。娘挨批,她被下放,都跟阿花有关。
好在,这一切还未发生,还有机会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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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月握着小拳头。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娘和弟弟,还有自个儿。
沈晓月用了三天时间,适应新环境。
太太让她在屋里避风,她就这翻翻,那捣捣,给自己找点事做,也省得发冷。
她住的格子间过去是存放旧物的,墙角有几只樟木箱子,堆得满满的,都是一些杂物。她不嫌麻烦,就一件一件地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