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惨叫,没曾想,这回她却只是轻轻哼哼。我一直提着心,直到纬儿的哭声响亮地响起。产婆包好纬儿抱给我看,道:“恭喜驸马,是个公子。”不知谈伯伯怎么想的,居然想法儿将纬儿称了一下,夸了一句:“这小子壮,八斤八两啊。”我听了却是更揪心,这么大的孩子,雾宝生他不知要受多少罪。如此想着,便也不管里面是否将她安置好,先进去瞧她了。
她脸色惨白,见我进来,极为虚弱地笑了一下,道:“你看过纬儿没,他似乎很大啊。”
我握住她的手:“最后一个了,我不要你生了。你方才怎么没叫?”
她咧了一下嘴:“上次生完纤儿,娘说,你有力气叫还不如留着用力将她早点生下来呢。所以这回我力气使别的地方去了。而且,我鬼叫鬼叫的也怕吓到你。上次生纤儿,你脸比我还白。”
我俯身下来拥紧她,轻轻地吻了她汗湿的额角和毫无血色的唇。她有些无力地推了推我:“我身上脏,别蹭你衣服上了。”
我摇了摇头,无声地将她拥在怀中,疲倦至极的她很快便睡去了。
我后来是跟御医要了避孕的丸药,却都被雾宝扔了,嗔我道:“我都不怕生孩子了,你怕什么?敢情是你没生过,所以怕得紧。”
我憋了半天,蹦出一句:“我倒想替你生呢。”把她给逗得哈哈大笑。
纬儿五岁那年,我辞去了千牛卫右将的职位,带着雾宝和纤儿纬儿回到了鬼宫。爹爹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我想,这付担子总是该落到我身上了。
我一向知道雾宝不怎么喜欢岭南这地方,所以这几年来,我已渐渐地在云阳、北狄和南旦都设了鬼宫的分坛,慢慢地将势力分散出去,也是为了更好地在当地训练适合地情的暗卫。至于总坛,我和雾宝在哪里,哪里便是总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