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许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徐平赶忙抬手指向远处的江边。“顺着此道,往西再行三百里便到了清岳江。走吧!”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掸好衣袍起身。“不过是几句玩笑,瞧你额头上那汗,我有那么可怕吗?再说了,你徐大将军多威风?你会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言罢,她抬手袖袍掩嘴一笑。“扶我上马!”
徐平撇了撇嘴,自觉有些尴尬,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翌日辰时,两人行至渡口。
恰逢小雨突至,徐平披上蓑衣带着司徒娴韵躲进一破旧草棚。
雨水顺着倾斜的棚顶而下,在地上溅起点点水花。瞧着连绵的江水,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
瞧出他有疑惑,司徒娴韵伸手擦去对方脸上的雨水。“怎么,这江水有何特别之处?”
听闻此言,徐平微微摇头。“倒也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按理说,冬来水浅,清岳江淤泥又多,江面应当不会上涨才对……”
“上游有人筑坝截流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话刚说完,司徒娴韵突然反应过来。“你执掌岳州,既然你不知晓,那便是李正我在操办此事。”
此话一出,徐平内心意外的欣慰。“离开之际我将岳州的军政职权悉数交给了他,那日入宫面圣,皇伯父建议我治江截流,以便巩固内政,还可遏制甘岳水路,我本打算回梁之后便着手此事,他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要快……”
“意思是李正我和陛下想到了一块?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司徒娴韵抬起头,回答得十分认真。“甘州地处清岳江下游,一旦你封江锁境,可以借此从南安捞到不少好处。”
徐平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几分罕见的深意。“我日前与你提及过楚汉争霸的故事还记得吗?”
“论及攻城略地,刘邦不如韩信。论及出谋划策,刘邦不如张良。论及安邦定国,刘邦不如萧何。论及奇谋制胜,他更不如陈平。”言罢,司徒娴韵掸了掸蓑衣,抬头看向江面上的雨幕。“但做皇帝却是他,这些所谓的大才都去屈居于他之下。”
“不是每个皇帝都是纪凌,能文能武,能安能治。所以你爷爷说得很对,上位者,最需要的不是才华,而是最大程度发挥底下人的能力。”言罢,徐平将马拴好,取下行囊内的草垫铺展开来。“岳州一战,合围胡勇所部之时我并不在此,但此战依旧取胜了……”
“常言道:临阵换将乃是大忌!但你并不是将,也并不只想当个将。”说着,司徒娴韵撩起裙摆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