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恭妃她们虽被处置了,老姑奶奶却也彻底懵了。他永远忘不掉她不敢确信夏太医就是皇帝,一遍遍看他眼神,少年清梦就这么断了,这种感觉他明白。
可是要怎么解释呢,他开不了口,怏怏退回了床上。她还在那儿挺腰子站着,最后他不得不提醒她:“纯嫔,时候不早了,你打算就这么站一夜吗?”
颐行这才回过神来,对了,嫔妃侍寝不能木头一样,皇帝可不是夏太医,未必能容忍她任性。现在该干什么来着,她想了想,得先脱衣裳,于是抬手摘下了纽子上十八子手串,搁在一旁螺钿柜上,然后解了外衣拆了头,就剩一身中衣,清汤寡水地站在龙床前脚踏上。
毫无旖旎可言,皇帝看着她,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僵硬地往床内侧让了让。
颐行见状,摸着床沿坐下来,略顿了顿,直挺挺地躺倒,一副任人宰割模样。
皇帝垂眼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那蜿蜒长发散落在他手旁,他无意识地掂在指尖捻弄……自己不是初出茅庐小子,三宫六院那么些人,从没一个侍寝像她这样。仿佛一盘热菜供在他面前,他无从下手,心里也有些气恼,如果她面前人换成了夏太医,她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越想越气恼,他也仰身躺倒下来,两个人齐齐盯着帐顶发呆。
可怕沉默将整个空间都凝固住了,他憋不住先开了腔,“是朕不好,朕不该骗你。你不是爱晋位吗,朕明儿给你个妃位,这总可以了吧!”
颐行没有搭理他,心道皇上真了不起,做错了事儿只要拿位分来填补就好了。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儿,在他眼里像看杂耍似,什么扑蝶,什么揭穿懋嫔假孕,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闹剧,是他刻意成全。
她不说话,皇帝愈发气恼,忽然翻身撑在了她上方。
颐行吓了一跳,戒备地交叉起两手护在胸前,暗里做好了准备,他要是敢霸王硬上弓,她就赏他一个窝心脚尝尝。
然而设想很好,办起来有点难,他紧紧盯着她,那双清亮眼眸,逐渐变得烟雨凄迷起来。颐行有点迟疑,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等她察觉时候,他已经掣住了她双手,飞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啊……这个不要脸!颐行面红耳赤,没想到他会来这手。可是他嘴唇很软,想必他此刻感觉也一样,所以食髓知味,又低头追加了一记。
颐行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地说:“你再亲一下试试!”
如她所愿,他趁人不备又啄了一下,她磨牙霍霍落空了,气不打一处来。
他咧了嘴,欠打地调笑,“你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