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也就没打算起身迎接,只派了人领他们进来。
“老夫今天冒昧前来,还望海涵。”何昭人还未进客厅,便朗声道,虽已年老,听声音却让人觉得颇有中气,可见何昭这几年来的春风得意。
人都到厅外了,陈颍这才起身将人迎进客厅,拱手道:“首辅大人能屈尊降贵光临寒舍,让颍倍感荣幸。只是颍才送走一批客人,实在有些疲累,倒是有失远迎了。
首辅大人请坐。”
“无妨,些许俗礼罢了。”何昭笑着坐了,说道,“老夫与陈养正也算是旧识了,便倚老叫你一声颍哥儿如何?”
陈颍腼腆一笑,说道:“首辅大人见谅,以前在颍川时不少尊长唤我颍哥儿,结果很多人人把我当作小孩子不放在眼里。
如今到了京城,颍可不想再被人当作小孩。”
何昭摇头失笑道:“也罢,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很奇特,那老夫便叫你子阳。”
陈颍拱手道:“多谢首辅大人体谅。晴雯,上好茶。”
一面陈颍又问道:“不知这位是?”
何昭侧头看了眼身后恭敬站着的那人,轻喝道:“还不去!”
那人走到陈颍身前,说道:“在下贺海,表字不群,昨日在酒楼与人口角,一时口不择言冒犯了子阳兄,还请子阳兄谅解。”
说完贺海深鞠一躬。
何昭在一旁拂须笑道:“子阳,昨日之事误会一场,不群素来敦厚好学,又与老夫有些亲戚情分,不若趁此机会冰释前嫌。”
陈颍避而不答,笑道:“不群,‘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好字!”
贺海脸色涨红,愤声道:“就算子阳兄不愿原谅我,又何必辱我!”
“不群兄误会了,我可没半点折辱你的意思。
世上鲜有真正的君子,多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比起伪君子,我更欣赏真小人,是以觉得‘不群’二字甚好,不与伪君子合群,谨守自己的真性情。”
陈颍一本正经把贺海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何昭看不下去了出声道:
“子阳,不群他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当时是他的同窗言语对你不敬,不群无奈应了两句,并非故意冒犯你。总不好因为这点误会伤了和气,不如就谅解他这次,子阳你意下如何?”
陈颍笑道:“首辅大人言重了,颍本来就没怪罪不群兄,年轻学子意气风发说几句狂妄之言实属正常,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首辅大人您说是不是?”
“年轻人确实气盛,说话做事欠缺考虑,所以才要有师长常在身边教诲。”何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