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是当着陈万钧的面。那次他是真的发怒,往常是觉得她年纪小,带不出场面,后来却是根本舍不得带出来给别的男人看。就他发火的程度,让那位秃顶的杨总损失三千万实则最小的报复。
他断定她的心里除了宋嘉平装不下任何人,却依然忍不住对她好,可好的时候又习惯性地语言相击,好像必须如此才能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
宋嘉平快出狱的前几天,他看着她跌倒在地上,头顶还被桌角撞出个窟窿。谁都不知道当时他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没有过去将她扶起。筱言西盯着他的眼神带着不理解的委屈,他真怕自己一不忍心就将她留下,于是不再看她一眼。
她从此走出他的世界,他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地坐了一整晚。此后便寄情于工作,疯狂到忘记喝水吃饭。
宋嘉平出狱的那天,他驱车到看守所的大门外,一直远远地看着筱言西。才几天不见,那个丫头好像瘦了很多。她站在胡杨树下盯着从门口走出来的宋嘉平,过膝的裙角被风吹得飘起来。
陈万钧看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拥抱,还看着宋嘉平转身上车离去。盯着被丢下的筱言西,他的心底再次腾升出磨人的烦闷气。她用了三年时间换一个男人的安全,可那个男人出来后竟说了几句话就将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气急败坏地甚至恨不得自己是坐牢的那个人,如果换成他,出来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她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又跟宋嘉平重聚在一起。陈万钧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选择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有时候他会觉得可笑,这样的状况仿佛让他变成另一个完全不认得的自己。
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却终被思念折磨成病。其实他派人打听了很多关于她的消息,他也不止一次驱车去她楼下。陈万钧从未上楼去过,以前是没有兴趣,后来却是没有胆量,不想从她住的地
方看到别的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们之间的事,他从未幼稚地想过要告诉宋嘉平。以前宋嘉平在他手底下做事时,结交了不少朋友,从那些人口中听到闲言闲语实属正常。可筱言西却对他产生误会,认定了是他想破坏他们的感情。他不希望她误会,却又盼着她误会,若是认定了这个误会,她会不会开窍地思考为何他会破坏他们的感情。
可那个女人对他远比想象中的还憎恨。他知道宋嘉平跟她求婚,又看着宋嘉平把她丢在雨里。陈万钧知道筱言西费这么大力救宋嘉平,不止是因为爱他,更是因为对不起他。
她蹲在大雨里哭的那一刻,陈万钧除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