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安继续道,“他们都是淬毒的刀……而执刀人的手,离刀刃最近。”
“我明白。”
施淮安絮絮叨叨地交代,仿佛要把此生的牵挂都一次了结。
因为他知道今夜之后,姜煜就不会再有耐心听自己讲话了。
人的野心会和手中权势一起增长。
自明日起,姜煜便是一国太子。
他会逐渐把自己踩在脚下。
谁会听脚底下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讲话呢?
他们聊到烛火将尽。
姜煜从未这样专注地审视过眼前这个人。
他内里的才华比他惊艳的皮囊还要令人震撼,这样的才华本该用来治国,而非用在这后宫一隅。
姜煜忍不住想,若是更早一点认识他多好。
或许他们就不必像如今这样。
可惜长河滚滚,没有倒流的路。
……仲钦许久没能出戏。
季舒远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曾经也说我是天才。”仲钦低低地说,“曾经。”
季舒远挠了挠他的掌心:“你现在也是。”
仲钦望着他:“还好……”
“嗯?”
“还好……”仲钦说,“季老师很容易出戏。”
他本来就很容易沉浸在戏中,到这种时候更是忍不住带入自己。
还好季舒远不是姜煜。
“人怎么能这么绝情?”仲钦问。
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季舒远对他说,他们之间连那仅剩的关系也都是假的。
他其实厌恶他。
……那他这么多年独熬的时光,不就显得更加清冷了么?
还好他身上没什么可图,所以季舒远只能图他这个人……应该不至于厌恶他。
“是绝情。”季舒远答道,“但也有迫不得已。”
仲钦瞪他:“你还为他说话?!”
“你讲讲道理。”季舒远笑起来,“我既然饰演这个角色,当然要剖析他的所有心理。”
“那……那你拍摄结束以后,要和我一起批判他。”
“行。”季舒远轻声问,“你想怎么批判他?需要我写个几万字论文,再做几百页ppt么?”
仲钦被他逗乐:“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没休息多久,紧接着就要拍摄下一场戏。
施淮安非要将龙袍铺在床上放纵。
他此生不可能颠覆皇权,只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