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会察言观色。
好在施淮安虽然心情不佳,却到底没有责怪她,甚至温和地笑起来:“头发留得长,却没戴过饰品。突发奇想,戴来看看。”
他头发实在太长,梳起来很不方便。
两个宫女尽职尽责地给他盘弄两个时辰,被姜煜这么一拉一拽,瞬间全部付诸东流了。
“不好看。”姜煜抬手连花钿也掀走,吻了吻他额间留下的浅印,“以后不戴了。”
“怎么?”施淮安笑着问,“殿下前几日不还觉得喜欢,日日要我装扮么?”
“我昏了头。”姜煜把人抱到榻上,覆在他身上定定地看他许久,叹息道,“……我昏了头。”
施淮安的眉长得比画出来好看,眼里永远像噙着湿润的春色。
肤是寒冬覆雪,发是二月垂柳,唇是压枝新桃,耳垂是蚌内含珠。
人是潇潇而立的青竹。
遇见施淮安是生途中最大的劫。
他的父皇没能跨过,他以为自己能跨过,却仿佛也已经跨不过。
姜煜在白雪间印上散落的红梅。
颜色深深浅浅新旧更迭,是他日复一日,将这把青竹据为己有的证据。
青竹在风中战栗,竹叶簌簌,发出悦耳的咛音。
“姜煜。”
施淮安藕节似的手臂攀在他肩上,轻柔无力得不可思议。
出口的话却像刀刃一般锐利。
“如果你背叛我,我一定会报复你。”
施淮安的眼里有脉脉春水,唇角弯起的弧度也仿若三月桃花花瓣的那抹轮廓。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是为你而死。我要死在你的寝宫里,死在你的床上,我要你这辈子再也忘不了我。我要你每次和别的女人欢爱时,都想起我。”
姜煜喘息着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他。
“你若是想忘了我……”施淮安道,“除非你夙兴夜寐,脑子里被朝政塞满。”
顿了顿,他继续低喃:“除非你……再也不与别人欢爱。”
“你若是与别人……”施淮安抵住他的胸膛,抬起身凑在他耳边,低低地道,“你会发现,没有人像我这样好看,没有人叫得比我好听……也没有人,能像我这样接纳你。姜煜,你满脑子都是我,闭上眼就看见我,梦里也全是我。”
言罢他松开手躺回去,半晌又道:“殿下,你的叔叔北阳王有个不到七岁的小孙儿,据说三岁熟读经书,五岁开口成诵,比你们所有皇子都要厉害。”
姜煜眯了眯眼:“你想让我把他过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