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我只是个做资料整理的小文员…是他…一手提拔…让我跟着谈判团队…接触核心事务…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张松,你像我弟弟,更是我心腹,绿叶的未来,有你的一份!’”
说到这,他咳出一口血沫,声音更加嘶哑:
“这份恩情……太重了……重得让我这些年……心甘情愿成为他最黑暗里的那把刀…替他处理过多少……不能见光的麻烦?我记不清了……只知道…绿叶集团的路…是用我的良心和血性铺成的……我想啊…就算死…也要报答完这份恩情……才算对得起当年…那个在寒风里…被他带回人间的小乞丐……”
“后来…”
他剧烈的颤抖起来,眼中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自嘲:“…就成了这样……被当年…拉我出地狱的那只手…亲手……推进了地狱里……”
沈穆冷峻的目光依旧俯视着他:“所以,是恩断义绝,他才动的手?”
张松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血丝挂在牙缝里。
他看着自己腿根处那片被库吉特人草草包扎、却依然渗出深色湿痕的可怕伤口,那是杨堤用贴身的短刀留下的。
“……也许…是我看错人了……”
他用尽最后力气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冰凉:
“原来……再重的恩情……再厚的回忆……抵不过……一场败局里的……一个替死鬼……抵不过……一棵……没有心的枯树……”
他闭上眼,不再看马背上的沈穆。
也不再看这燃烧的末日世界,仿佛所有的生气与不甘,都在这句简短而绝望的结论中消耗殆尽。
曾经用来支撑他数十年人生的信念之柱彻底崩塌,只留下断壁残垣间无尽的血色荒漠。
“好了,让人来用担架抬他下去吧。”沈穆这时候抬起手,对身后的那些士兵们吩咐道:“给他救治。”
“明白。”
随着几个圣树骑士去传递消息,很快就有斯瓦迪亚轻步兵抬着担架过来。
将张松放在担架上,准备离开。
张松躺在简陋的担架上,剧痛让他每吸一口气都如同刀割,但沈穆的话语却像冰水浇进他混乱的思绪。
让他不知所措,脑子都是蒙的。
自己原本以为自己会死。
结果却接到了救助。
还要对他救治。
“为什么?”
士兵们抬起担架时,张松虚弱地扭过头,目光死死锁定沈穆那张被火光映得半明半暗的脸。
“什么为什么?你是俘虏,优待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