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咬牙道:“敢问长公主,去年年底不是刚核查过吗?为何还要稽查?这眼看到了发俸日,稽核短则半月,长则数月,期间薪禄全停,这让衙署官吏如何过活?还望长公主说明缘由。”
“朝廷新政,精简官吏,裁撤冗余人员,节省下来的薪俸用作剩余官员的两险一金上缴国库,试点便从你们大理寺开始!”李漟语气冰冷,凤眸不怒自威。
“这……这……”张盛懋彻底懵了,李淑生气他早有预料,可李漟为何要拿自己开刀?
按理说,李淑阵营内部出现分歧,最该开心和得利的便是她,她没理由这么做呀,这种乐见其成的事,她为何反倒对自己大理寺动手?
场中局势变化太过迅速,一众学子看得眼花缭乱,心思百转。
“哎!这是咋回事?我瞧着怎么两位公主都动怒了?不是说她们是死对头吗?”一位外地学子操着浓重的关中口音,向身旁的长安学子问道。
那长安学子被突然拽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差点摔倒。
人还没站稳,便破口大骂:“这还用问吗?镇南侯是大公主驸马,长公主与镇南侯一同长大,没杀他就不错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旋即,仿若捅了马蜂窝一般,学子之中瞬间爆发出巨大声浪。
“亲亲之道专用,则其渐也微弱!”一个声音突兀响起,直指两位公主任人唯亲,为杨炯遮掩丑事。
“私情行而公法毁,公法毁则乱主在上!”又一声怒吼传来,言辞更为激烈,已然上升到公主因与杨炯的私情而祸乱国法。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这一言辞更是激烈,直接骂女主祸国。
一时间,众多学子群情激奋,矛头纷纷指向李淑和李漟,指责她们祸国乱法之声不绝于耳,其中更是夹杂了不少对杨炯穷兵黩武、滥杀无辜的声讨。
也难怪学子如此激愤,他们本就对女主掌国有所怨言,好在是两位女主得权,又有梁王坐镇,倒不至于出现女主祸国、宠幸奸佞之事。
可今日看来,这两位公主似乎都对镇南侯青睐有加,那这大华究竟是谁的大华?谁都知道长公主乃宗室之主,杨炯更出身豪门,若是还与大公主成婚,他们寒门子弟哪还有出头之日?
众多举子此刻再看两位公主处置张盛懋之事,突然发觉今日的张盛懋便是明日的自己。他一个大理寺卿的儿子,身上还有官身,只因议论了几句杨炯,便遭如此对待,那日后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入朝为官,岂不是动辄得咎,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与其说他们这是清议,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