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何被牵连其中?”
沈高岳微微挑眉:“行章竟未看过三法司卷宗?”
杨炯冷哼一声:“七大箱文书堆得比人还高,翻来覆去不过些模棱两可的证言。与其在故纸堆里耗功夫,倒不如听你们亲口说来实在。”
李飞眼眶一红,抱着杨炯大腿,大喊大叫:“老大这番信重,李某人粉身碎骨也难报!若能脱得此厄,李某愿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说罢涕泪横流,直往杨炯身上扑。
杨炯满脸嫌恶,一脚将他踹开:“少在这哭丧!先说说,为何大理寺第一个拿你开刀?”
李飞一骨碌爬起,抹着脸上涕泪:“他们拿着千牛卫的金牛令牌找上门,硬说在案发现场拾得!”
“金牛令?”杨炯目光如电,“你不过十一岁白身,怎会有四品武官的信物?”
“冤枉啊!”李飞跳脚大叫,“三个月前我才入千牛卫当差,祖父一生清正,岂会徇私授我令牌?再说就算我猪油蒙了心要杀人,也断不会把这要命的证物落在现场,更犯不着亲自动手呀!”
杨炯不再理会他聒噪,转头看向岳展与沈高岳:“二位又是如何卷入这桩案子的?”
岳展长叹一声,面色如霜:“这些日子我翻来覆去思量,那黑面书生两次当街折辱公主,第二次更是故意在激我出手。他言辞阴毒,句句带刺,哪里像是个读圣贤书的寒门子弟?
当时我怒从心头起,虽掌力刚猛,却也留了三分余地。原以为他至多卧床三日,谁料当晚大理寺便找上门来,说那书生暴毙,胸口还留着我的掌印!”
这般说着,他猛地捶了下石桌,震得杯盏叮当作响:“细细想来,寒门书生即便对长公主,也犯不着冲着不问政事的六公主撒泼。那人说话时阴阳怪气、句句带刺的模样,倒像是早有预谋!”
杨炯微微颔首,栽赃嫁祸之事,幕后黑手多半会安插眼线内应,以保万无一失,可如今已过数日,想要查证那书生来历,怕是难了。
沈高岳一直静静听着,此刻终是开口:“我事先与诸位兄弟提过新政国债之事,原想集众人之力认购,也好分些红利。可到了压樊楼才知郑夫子根本不在,所谓五利国债更是闻所未闻。”
他神色凝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当时我仍存侥幸,便写了拜帖,与李飞、岳展二人联名,还附上诸位兄弟的名字,请伙计转交郑夫子,期望能好好谈一谈。
哪料案发后,大理寺竟拿出一张‘投名状,弑杀扬名’的字条,说是我们共谋杀人的铁证!”沈高岳冷笑一声,眼中寒芒闪烁,“那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