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不多时,二人已至那片繁茂竹林。
杨炯轻轻将她放下,目光灼灼凝视着眼前佳人。
但见郑秋鬓发散乱,面颊绯红如霞,平日里冷傲的眉眼此刻含着嗔,掩着羞,更添几分动人风情。
郑秋被他瞧得小鹿乱撞,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许胡闹!”
“天地良心,我还未说要做什么呢!”杨炯做出副委屈模样,眉眼却笑意盈盈。
“你这登徒子的坏心思,我还能不知?”郑秋佯怒转身,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青丝随风轻晃,倒似将满园春色都晃进了他眼底。
言罢,郑秋便如当日般,从容褪下绣鞋罗袜。
此时夜幕四合,新柳低垂,半亩清水中,一钩弦月浮动,潋滟生氲。
郑秋斜倚青石,素手轻提裙裾,雪色绫袜缓缓滑落,露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玉足。那足尖轻点水面,恰似蜻蜓掠波,刹那间便将水面月色搅碎,银鳞般的水花溅起,竟发出泠泠清音,悦耳动听。
只见她忽而将双足并拢,似两朵白莲并蒂,搅得湖心银光翻涌;忽而绷直足弓,挑起水帘如珠串。涂着丹蔻的脚趾划过水面,红若芙蕖初绽,晶莹水珠顺着足趾滴落,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更显晶莹。
晚风轻拂,她半绾的云鬓散落几缕青丝,垂落在足背上。倒映在水中的月牙随着涟漪晃动,竟似在她脚踝间系了条流动的银链。
“这般好月色,偏要踩碎了赏?”杨炯在旁坐下,折了根柳枝,轻撩她足心打趣。
郑秋吃痒,忍不住轻笑出声,足尖猛地一挑,水花四溅,溅得他满脸晶莹:“讨厌!”
嗔罢,她慵懒地向后仰去,月白裙袍如流云般铺展在石阶上,浸在水中的玉足仍不住画着圈,搅得满潭星月都随着水波沉浮,倒像是都成了她的足下之臣。
杨炯见状,故意耍无赖,拎起她的裙角胡乱擦脸。
郑秋又羞又恼,美目圆瞪,娇嗔的模样更添三分动人。
月华如水,倾洒在二人身上,连带着拂过的晚风都沾了几分柔意,将周遭景致晕染得朦胧而缱绻。
杨炯轻轻揽住郑秋肩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我实在不解,颜夫子这般故技重施,究竟有何图谋?”
郑秋倚着石阶,脚跟抵着石面,雪玉般的脚掌在水面轻点,惊起圈圈涟漪,她忽地挑眉反问:“你怎就笃定,先前那诬陷你的女子,定是颜夫子的手笔?”
杨炯微微一怔,沉吟片刻,似是陷入回忆,缓缓说道:“起初,我不过依着常理推断。这世上之事,谁得了最大好处,谁便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