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酒壶重新斟满,嗤笑道:“忘恩负义的滋味,可比这烈酒还要灼心?”
“忘恩负义?”李漟猛地扯下腕间翡翠镯子,狠狠砸在李淑脚边。玉镯碎成三截,其中一截擦过李淑脚踝,划出细血痕,“你倒提醒我了,某些人在闺阁装贤淑,出门就勾搭有妇之夫,这又算什么?不知廉耻!”
“有妇之夫?”李淑突然凑近李漟,鼻尖几乎相抵。
她伸手勾住对方耳畔碎发,在其耳际轻声道:“你怕是忘了,这天下谁人不知,我乃王府正妻!哪来的有妇之夫?”
“你且活到七月初七再说吧!”李漟抬手欲扇,却被杨炯猛地扣住手腕。
杨炯将她发颤的手按在桌上,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杯盘:“够了。你今日究竟所为何事?”
李漟盯着他紧扣自己手腕的手,忽而又笑起来,那笑声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戾。
她反手攥住他的手指,指甲深深掐进他虎口:“好,便谈正事。两卫归我,你归她!从此各走各路!”
李淑冷笑讥讽:“当我是三岁孩童?我若将金龙令与你,你便握有三支禁军,转头再使那曲江池的手段,我岂不落得个两头空?
还‘杨炯归我’?可笑至极!我二人本就是夫妻,何须你成全?”
李漟却不气恼,只平静道:“你们既已同船共渡,有了麟嘉卫与金花卫还不满足?他虽不属于我,但若我出手,你也休想让他助你。”
“哈哈哈!”李淑大笑,双手环胸,眼底尽是挑衅,“倒要听听,你能拿我如何?”
李漟冷哼,转头望向杨炯,眸中闪过疯狂:“你知道逼急了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若助她拿下两卫,我必与你们鱼死网破!”
话音落地,席间瞬时冷若冰霜。
“你在威胁我?”杨炯眸光一凝,冷声质问。
李漟向来得理不饶人,抬眸寒声道:“不过是交易罢了,谈什么感情?你既决意帮她,我自不会再纠缠,只是这两卫,我势在必得。”
杨炯见她这般冷漠,先是一怔,继而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我若不答应呢?”
“那我便带着千牛卫与整个宗室和你相抗。你清楚我的性子,绝境之下,唯有死战。”李漟抓着他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
杨炯沉默,皱眉深思。
如今龙朔卫与龙骧卫共计五万人马,龙朔卫多为军官,足有三万,龙骧卫尽是悍卒,亦有两万。这五万人皆是精锐中的精锐,若单独落入李漟或李淑手中,势必打破眼下的势力平衡。
念及此,杨炯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