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领一卫,这是我的底线。”
话未落,李漟与李淑异口同声:“我要龙朔卫!”
杨炯早知她们打的是龙朔卫的主意。龙朔卫多为军官,若能彻底掌控,便可为先扩军之基。
当初青龙卫便是北地龙朔卫军官加上神符卫班底所建,有此先例,二人岂会不知培养军官难于训卒?她们初时索求两卫,不过是明知朝廷断不会容一公主独掌两军,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思及此,杨炯果断道:“龙朔卫归李漟,龙骧卫归你。”
“凭什么?”李淑冷脸质问。
杨炯瞪她一眼,斥道:“你要龙朔卫作甚?没有兵马大元帅印信,你如何扩军?难不成去求李泽的兵部或是枢密院?我不愿朝局生乱,只要两卫不落于李泽之手,便是眼下最好的结局。”
李漟深深看了杨炯一眼,良久才道:“好,我同意。”
说罢,她为杨炯斟了杯酒,自己则执起酒壶仰头而尽。琥珀色酒液顺着她嘴角滑落,渗入衣领,却浑然不觉。
饮罢,李漟凤眸中翻涌着遗憾、悲伤、惋惜诸般情愫,凝视着杨炯将酒饮尽,方缓缓起身,苦笑道:“我走了。”
清风穿堂,红裙掠过青砖,李漟快步出门,转瞬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杨炯恍惚间似听见一声“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待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人影?
“怎么?舍不得了?”李淑瞧着他怔忪惆怅之态,冷声讥讽,“若想去追,便赶紧去,好再叫人当傻子哄。”
杨炯回过神来,起身至酒柜前,陆续搬出十几坛藏酒,着人重新摆了宴席,转向李淑道:“可愿痛饮?”
李淑见状,白了他一眼,嘀咕句“没出息”,却率先启了一坛二十年陈酿的梨花白。琥珀色酒液在青玉坛口晃出细碎涟漪,映得她眼底波光潋滟。
杨炯挑眉,随手拎起一坛同年份的“思无邪”,撕开封口时木屑纷飞。他屈指弹了弹坛口,醇厚酒香混着梨花香便在屋子里漫开。
“先说个章程,”李淑忽然将酒坛往桌上一墩,瓷釉与木面相撞发出清响,“谁先醉倒,便要回答对方问题,不得虚言。”
杨炯执起酒碗在掌心转了两圈,酒液贴着碗沿转出银白弧光:“你且想好如何应答,你必输无疑。”
说着,便提起酒坛仰头鲸饮。
李淑亦不示弱,待第一坛酒见底时,她的桃花眸已蒙上一层水雾。
只见她伸手揪住杨炯的衣襟,指尖攥着他月白中衣上的暗纹,声线染了三分慵懒:“你说……”尾音拖得老长,恰似春日拂湖的柳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