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更大胆、更狠毒的念头钻入他的脑海。
田伯光眼中凶光一闪,嘴角竟扯出一丝狞笑,低声对心腹吩咐:“速去!请京兆府梁师都大人前来!就说……就说有刁民聚众哄抢,毁坏官地,夺我私产!”
他心中算盘已打得噼啪响:这甲字巷下,传闻是前朝某位王爷的府邸旧址,挖出前朝遗金合情合理。他只需咬定这些金子乃是自己为保稳妥,预先埋藏于此的家财,再暗中使人混入几箱假金,待京兆府尹一到,当场拿赃,坐实了暴民抢夺、藏匿之罪。
届时,这些红了眼的泥腿子,一个也跑不了。正好充作苦役,押回工地,用他们的筋骨血肉,来偿还这“黄金债”!
想那京兆府尹本就是长公主的人,届时与他三七分账,一本万利,他哪里会不得答应。
想到此处,田伯光那肥厚的胸膛竟激动得起伏不定,仿佛已看到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
然而,就在田伯光刚安排人将黄铜伪造的黄金埋入地下,还未等来京兆府衙役,骤然间,一阵肃杀的金铁交鸣与整齐沉重的步履声便就传来。
只见长街尽头,火把突地燃成一片赤红的海洋,映亮了半边暗沉的天幕。
火光之下,刑部皂隶、御史台差官,甲胄鲜明,刀枪出鞘,如一道铜墙铁壁,瞬间将整个甲字巷围得水泄不通。
当先一人,身着六品青色鹭鸶补服,身姿如松,面容冷峻如寒潭深水,正是胡澹。
他手持刑部令牌,声如金铁交击,穿透嘈杂:“刑部办差!所有人等,原地肃立,不得擅动!违令者,依律重处!”
那森然的官威与明晃晃的刀枪,顷刻间将满场狂热的火焰强行压灭,只余下无数粗重的喘息和惊惶的目光。
中央银行属下的老吏们,早已得了密令,动作麻利如风,迅速清点散落各处的金块。
混乱中,几口沉重木箱被悄然打开,内里黄澄澄的“金锭”在火光下闪耀,随即又被飞快盖上,贴上中央银行火漆封印。
田伯光见状,心中先是一惊,旋即暗喜,只道是寻常查抄,正中他下怀。
他立时挤出满脸的悲愤冤屈,连滚带爬扑到胡澹身前,捶胸顿足,涕泪横流,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胡大人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倾尽家财购得此地,为防宵小,特将祖传金锭秘藏于此,谁料……谁料这群无法无天的刁民!闻风而至,如蝗虫过境!哄抢小人财物,毁坏小人地界!求大人明鉴,追回小人血汗,严惩这些暴徒!小人……小人愿以重金酬谢大人恩德!”
他一边哭嚎,一边偷眼觑着胡澹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