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权贵!”
这般说着,泪水又扑簌簌落下,那份隐忍与退缩,更激起了众人的保护欲和“主持正义”的决心。
“苏姑娘此言差矣!”赵伯远厉声打断,他此刻如同怒目金刚,“此非你一人之事!此乃关乎朝廷法度,关乎天下公理!我辈岂能因奸佞势大而退缩?岂能因前路险恶而畏葸不前?今日,这状,非告不可!这京兆府,非闯不可!”
他猛地转向旁边一张置有笔墨的矮几,“取纸笔来!”
早有热血沸腾的进士奉上素笺与毛笔。
赵伯远挽起袖管,饱蘸浓墨,挥毫如飞。笔锋如刀,力透纸背,字字句句,控诉梁满仗势欺人、逼奸未遂、杀人夺财,梁师都徇私枉法、包庇亲侄、草菅人命。
末尾,他大书特书二十位二甲进士联名担保,依据《大华律》,要求京兆府立时重审此案。
墨迹淋漓未干,赵伯远掷笔于案,率先提笔,在末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紧接着,陈敬之、周景文以及其余十七位进士,如同赴死般决绝,纷纷上前,在那诉状之上郑重写下自己的姓名。
二十个名字,龙飞凤舞,墨色淋漓,仿佛二十把即将刺向奸佞的利剑。
“走!”赵伯远一把抓起墨迹未干的诉状,另一只手竟欲去搀扶那摇摇欲坠的苏小云。
“去京兆府!”
“讨还公道!”
……
二十位青衫进士,如同众星拱月,簇拥着那素衣缟服、悲泣不止的苏小云,如同簇拥着一面象征忠义的旗帜,群情汹涌,义无反顾地冲出了“问琴馆”,冲入了门外依旧滂沱的雨幕之中。
脚步声、呼喊声、苏小云压抑的哭泣声,混杂在哗哗的雨声里,向着京兆府衙的方向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