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圈的那些药,嗜阴嗜暗的就该长在这路地方!”
他突然俯身拨开一丛长着锯齿边的阔叶灌木,露出底下一抹黯淡的黄褐色。
“虎杖!”赵雨几乎喊出欣喜。
焦糊的松枝在石坑里噼啪炸响。
陈四喜扒拉着火堆上烘烤得卷边的鞋垫,闻着锅里煮的野菜糊糊混着半条腊肉干的味道喉头直滚。“凡哥,那岩羊肠子……”
他忍不住拿刀尖戳着旁边草裹着的一团发暗的东西,“臭烘烘的也能入药?”
陈凡正就着火堆光亮削一根青黄竹节。“羊肠裹泥烘烤,治痢疾的特效药。”
他左手腕缠着浸血的布条。
那是翻越横卧古木时被尖刺撕开的口子,“晒干了挂你脖子上你也闻不出臭味!”
火影跳跃着映出他眉骨侧面一道新添的血痕,那是躲避倒垂的巨型蜂窝时在板状根上撞的。
火堆不远处突然传来灌木丛剧烈摇晃的哗啦声!一头体型堪比半大野猪的黑鬃野猪低哼着拱出密林,粗壮的獠牙挂着涎沫直冲向篝火边的装备!
陈佳杰的反应快得惊人,整个人向侧面翻滚开的同时抓起竖在树桩上的五六半!
就在他手指即将扣上扳机的瞬间,一根削尖的竹矛“嗖”地擦着他肩头飞过去,“噗嗤”一声钉进野猪脖颈!
滚热的污血喷了陈佳杰半脸,腥臊得让他差点当场呕吐。
还没等陈四喜的柴刀劈到,受创的野猪在惨嚎声中扭身撞断碗口粗的小树,轰隆一声消失在林雾深处。
“凡哥!你咋拦我枪!”陈佳杰抹着脸上的猪血愤愤不平吼道。
陈凡却用刀尖挑着黑黏糊糊的泥土敷到竹竿头,“沾点猪油晒干,夜里当火把比啥都亮!”
众人就着湿柴焖好的菜糊糊沉默地吃光。
篝火快熄灭时赵雨起身添柴,脚下一滑踩进烂泥坑差点摔倒,扒着树根骂骂咧咧起身却发现根缝深处卡着块巴掌大的灰褐色圆片。
“凡哥!好厚一层老桑黄啊!”众人眼里燃起微弱的光火。
陈凡默默接过来掰开闻嗅时,远处林涛深处骤然爆发出连绵的诡异嘶鸣,凄厉得像是无数婴孩同时啼哭!陈佳杰下意识去抓枪,却被陈凡轻轻按住枪托。
“是山魈群……”陈凡目光沉得像黑潭。“离咱们的‘鬼愁涧’可不远了。”
暗绿像浓油漆似的泼满了视野。
苔藓爬满了陈凡攀扶的树藤,手指稍松就要滑向深不见底的树洞。
陈向阳在岩壁上蹬落的石块滚了好久才传来回声。陈四喜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