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深处挤出绝望般的咕哝:“凡哥……这药真值得拿命换?”
陈凡脚板紧紧抵在岩缝中,粗糙的石棱磨着前些天被山蚂蝗吸出血口子的伤处钻心地疼。
“塔莉亚腿肚子上的疤看见了?”
他声音像是从紧绷的胸腔里挤出。
“那是她在隔壁县防疫队,为救个崽子让病狗啃出来的!这趟没药,姜家沟老的小的全得烂在隔离棚!”
这话比鞭子还狠地抽醒了众人的神智。
终于爬上崖顶的瞬间赵雨脱力跪倒在地,却猛地扒开一丛半黄半绿的草莽:“凡哥!是……是连钱草!”
那阔叶圆纹的矮生草本贴满石缝,正是带着的古书里记载的能解湿毒瘴疬的珍贵草药。
赵雨疯扑过去采摘的手被陈凡狠狠攥住。几丛看似无害的白花植物正混在连钱草间开着细穗状的花!
一阵风过,淡红色的花粉如血雾飘飘扬扬洒下来!“退三步捂住口鼻!”
陈凡撕下油布罩头的刹那已晚了,赵雨猛咳不止跪倒在草窠里,手指脖颈转眼就红肿起片,呼吸如鼓风般嘶鸣起伏!
陈四喜解下腰间挂着的陈年老醋就泼向毒草,滋滋啦啦腐蚀的焦味弥漫,花粉才渐渐消散。
当夜赵雨蜷在岩穴深处咳得撕扯心肺。陈凡裹着湿衣靠在石头上,用炭块在岩壁不断画出扭曲的符号记录药草特征。
夜枭怪笑穿过森林时,他侧过脸突然发现陈佳杰正借着半熄的炭火摩挲着胸口,衬衣内袋鼓鼓囊囊像藏着一幅小相片。
陈凡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问。
远处的暗林里似有蹄爪轻轻踏响枯枝簌簌远去,带着某种庞大野兽巡疆般的沉重节奏。
众人眼皮底下堆积的草药被篝火映得油亮如金块。
陈凡掏出那张被汗水浸软的山势图,刀刃在“鬼愁涧”三个字上方久久悬停,那地方连最老的猎人也只知道个方向。
这地方光看名字就知道有多凶险了,可能丝毫不比之前藏军火的那个地下洞穴好。
所以,陈凡看向了其他人,意在询问。
“凡哥,看我们干啥?走啊。”陈向阳最先开口反问。
陈凡道:“这上面标识的位置,有点儿古怪,也有点……”
“懂的。”话还没说完,陈向阳接口回答道。“你一开始给我们看的时候,哥几个心里就有数了。”
“啥叫闻所未闻的地方?那不就是除了老猎人之外,几乎没人去的吗?”
“害,这有啥?你们不是说这原始丛林本来就没人敢进来吗?猎人都得掂量掂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