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地扒拉了下汗湿的头发,“本来就干旱缺水,现在还被封锁,没人给送,妈的……”
他狠狠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砸在滚烫的浮土上,瞬间没了影。
他的话被一阵压抑的呜咽打断。
只见西头一间歪斜的土坯房门口,姜老梦抱着个裹在破布里的小身子,呆呆地坐在门槛上。
那孩子浑身布满蛛网似的黑紫斑纹,小嘴微张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姜老梦不哭不喊,就呆呆地看着怀里,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淌,滴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洇开一小块深色的湿痕。
陈凡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铁钩子钩住,沉甸甸地往下坠。
他走过去,蹲下身,手指想碰碰孩子滚烫的小脸,却在半空停住,不是不敢碰,而是,此刻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