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却没有喝。
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眼神有几分闪躲。
才在他的惊讶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那杯酒,我站起来身。抛开身后的疑惑和喧扰带着从京城来的护卫们直接出了府。
我的护卫们都是好儿郎,将他的人都拦在了我的后边。
王子腾动了。
我也要走了。
不走又能怎么办,我还是怕死。
我们出了府,外边果然已经乱起来了。
各家的军民都从家中冲了出来,有的拿着武器,有的甚至手中只有一把菜刀。
冷冰冰的刀刃仿佛在嘲笑我的懦弱。
他们说。
三军围城,战!
我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王子腾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与敌军做交易。
那一刻我不在意他到底舍弃了什么,我只在意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要跑,如今的贾赦只想逃。
你看,我心里的恐惧告诉我,我变不回去了。
边境几年,我还是那个贪生怕死的贾赦。
见着我上了马车,追出来的旧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了。
只直勾勾的看着我。
眼中皆是果然如此。
我闭了闭眼,还是上了马车。
曾护卫问我。
“将军,我们去哪儿?”
我的喉咙那一刻突然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喝了口马车上的凉茶,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
“出城!”
曾护卫在外边久久没有动作,过了许久马车才动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哭,我只是觉得鼻子有一些堵。
拨开马车上的帘子,我又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的腰间还系着我给他的玉佩。
见着我在马车上,他又笑了。
仿佛老友的寒暄。
“恩侯,你要走了么?我不陪你了,我要去护我的国了。”
还是那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今却只有视死如归的坚毅。
有一滴水从高处滑落,打在了我的衣服上。
阿兄,娘子,妹妹,它打的我好疼。
转过头,我的阿兄又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果然最疼我,舍不得我疼。
看清楚他的脸色,脸上有笑,眼中却全是担忧。
他说。
“恩侯,你快走。阿兄给你断后。”
我的眼前模糊起来。
就是阿兄也不真切了。
“阿兄,你呢?我们不能一起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