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走好么?”
太子阿兄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不能走的。恩侯,他们是我的子民。”
“我抛不下他们。”
“这是我的责任!”
阿兄消失了,哒哒的马车还有马车上的我留不住他。
留不住的,我留不住所有人。
我俯下身,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我终于知道了,打的我生疼的那不是水,是我的泪。
再睁眼。
我将手伸进了我的喉咙深处,将刚刚喝的那酒全数吐了出来。
又对着自己的脸就是狠狠地两巴掌。
缓过劲儿来,我对着外边高喊。
“曾立,为我换甲。”
阿兄不在了,我要为他守护他的子民。
就像年少时一样。
不死不休!
马车几乎是立马就停了。
进来的曾护卫眼眶也是红的。
他也不想走,是么?
我又回来了,回到了旧友的府邸。
与我同行的是奔涌的军民。
他们没有欢呼,只有向死而生的勇气。
他还站在府邸之外,看着去而复返的我,有些惊恐。
走到他身边,我没有给他机会。
拔过腰间的剑,就刺向了他。
他死了。
我的旧友又死了一个。
恍惚间,我又看到那个与我极其相似的少年郎走向了我。
他说。
“恩侯,你来了。”
好怀念。
我提了声音。
“私通外敌,叛国者,当诛!”
“现在,众将士听令,与我一起上阵杀敌!”
“至死方休!”
可三军围城,比我想的更加惨烈。
我算过的,援军得了这边的消息,三日必到。
三日,他们没有来。
五日,他们没有来。
八日,他们还是没有来。
就算有嘉峪关做抵挡,前线的将士们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了。
到了最后,我居然能在军队中看到半大的孩子和坚毅的妇人。
嘉峪关外早就是一片尸山血海了。
我的护卫们也只剩一个半大的小子了,曾护卫也没了。
战起的第三天。
我眼睁睁看着他被一个蛮夷砍下了头颅。
我悔了,我该带着周将军和何将军的,他们在至少能少死一些人。
我也受伤了,不过还好,只是中了一剑。
皮肉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