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爆发出一阵哄笑,笑声里却带着某种认命的坦然。
镇子外,十几个新来的朝鲜移民正挥斧砍树,准备再开垦一片农田。
他们的孩子赤脚在田埂上奔跑,追逐着一只花斑母鸡。
更远处的山坡上,立着几座新坟——那是去年冬天染病的居民和难产而死的妇人。
坟头插着木牌,歪歪斜斜地刻着名字,在苍翠的山林间,显得有些孤寂。
暮色渐沉,金沙河的水声依旧,只是再没人指望从沙子里筛出金粒。
现在的金沙滩堡,靠的是玉米、土豆的种植,黑麦的收成、牛羊的繁衍,以及移民们骨子里那股不肯认输的韧劲。
“对了,镇子里来的那伙人是做什么的?”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老刘将猎来的那头不算肥硕的麋鹿卖给了酒肆,拿到钱后,立即打了满满一壶烧酒,慰劳一下半日的辛苦。
“听说是奉地区专员大人的命令,准备翻越东昆仑山,前往东方探险的。”掌柜老皮不以为意地说道。
“哟,怎么着,咱们新华这是要往东拓殖了吗?”那个缺了门牙的汉子惊讶地问道:“还是说,准备到东边去找新的金矿?”
“这官面上的事,咱一个小老百姓哪里能知道!”老皮挥挥手,吩咐一名十二三岁的土人少年将那头麋鹿拖到后厨进行处理加工。
“也不知道,他们还招不招人,说不定跟着一起去东边探险,一不小心就能发财了。”腰间别着镰刀的汉子砸吧了一下嘴巴,颇为神往地说道。
“发财?”老刘听了,嗤笑一声,“你知道翻越东昆仑山有多艰险吗?几个月的大雪封山,能将你冻成冰雕!还有一群群凶神恶煞的野蛮土族。跟着一起去,别到时候没发财,反而将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应该不至于吧?我看那群人数量不少,有三十多号人,还携带了大量的火器和刀剑,就算遇到一个数百人的大型土著部落,也有自保之力,哪里有什么危险!”那汉子嬉笑着回道。
“至于说什么翻山越岭,穿过密林河谷,对咱们来说,那还叫事嘛。想当年,咱们在金矿上淘金,可比这要辛苦和危险多了。”
“人家是探险队,里面有诸多学者和官员,还有医生和匠人,最不济的也是能打能杀的武装护卫,你算啥玩意,想跟着去发财?”一名瘦高汉子嘲笑道。
“老子……”那汉子听罢,顿时语滞,“老子有把力气,可以帮他们扛行李,还能划桨操船。他们这一路过去,多半是顺着河流溪水的方向,可这逆水行船,那是很辛苦的!他们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