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之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西装袖口下青筋暴起:“当年裴家突变,我爸为了不让我和枝桠来往,把我的卡都给停了,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拿什么给枝桠承诺?”
他猛地踹翻脚边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地面发出刺耳声响,“齐郁礼,你以为我不想冲去福利院把她带走?可我连她被送去哪个城市都不知道!”
齐郁礼冷笑一声,将姜茶重重搁在茶几上,褐色液体溅出杯沿:“现在发达了就来装深情?”
“枝桠在最需要你的时候,是我们齐家养大的……”
别墅陷入死寂,唯有楼上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传来。
多米抱着破旧的恐龙玩偶悄悄下楼,看到两个男人对峙的模样,小嘴一撇又要哭。
孟砚之最先反应过来,瞬间收起锋芒,蹲下身张开双臂:“多米来,叔叔给你变魔术。”
他从口袋掏出一枚薄荷糖,在孩子眼前晃了晃,“看!变出来的!”
齐郁礼攥紧又松开拳头,转身去厨房端来一杯温水:“多米乖,来爸爸这里喝水。”
他蹲下时,西装口袋里的天鹅绒盒子不慎滑落,孟砚之眼疾手快接住,打开后是枚璀璨的钻戒。
“之前的婚礼被搞砸了。”齐郁礼面无表情夺回盒子,“我准备再求一次婚,已经联系好了婚纱设计师。”
孟砚之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结婚?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齐郁礼,“她最喜欢在春天的时候去郊外放风筝,喜欢在下雨天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喜欢吃巷子口那家爆辣的火锅,这些你都知道吗?”
齐郁礼冷哼一声。
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国外的那些年,他思念裴枝桠都快疯了,连裴枝桠发的微博内容,都能倒背如流。
“不知道又怎样?我可以慢慢去了解,我有的是时间陪她。”
“不像你,当年一声不吭就消失,把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她!”
“我那是迫不得已!”
孟砚之情绪激动,声音几乎要冲破屋顶,“你以为我想离开?我每天都在想尽办法找她,可我爸把我看得死死的,等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借口,全都是借口!”
齐郁礼大声反驳,“这些年,是我们齐家陪着她度过每一个难关,是齐家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是我们齐家给了她一个家,你凭什么现在跑出来说这些?”
两人争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退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