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素风流之名在外,这传言自然愈发可信。
而此番屠稔稔之事,却是精心谋划、量身定制,若不是粘杆处日夜盯着学子动向,自己又及时赶到,只怕宣德门前的风波将卷土重来,且来势更猛,后果不堪设想。
杨炯神色凝重,眉间拧作一团:“纵使学子们心中有怒有怨,又能奈我何?难不成还能取我性命、坏我名声?这般蚍蜉撼树,终究是痴心妄想。”
郑秋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便是颜夫子的高明之处了。他虽从不抛头露面,却将寒门学子的心思摸得通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甘愿被人利用的蠢货?不过是有人想浑水摸鱼、从中渔利罢了。别看他顶着‘寒门领袖’的名头,真到了争权夺利的时候,拿寒门子弟当棋子,眼睛眨都不眨。”
她轻摇折扇,语重心长道:“这几次风波,看似是学子闹事,实则是颜夫子在试探梁王府的底线在何处。他要知道,闹到何种地步我们尚能容忍,哪些手段我们绝不能姑息。只要拿捏住这两点,往后便能步步为营,慢慢蚕食我们的底线,好与我们讨价还价,谋取更大的利益。”
说到此处,她眸光一凛,“我敢断言,那屠稔稔绝不会善罢甘休。颜夫子千方百计要坏你的名声,无非是不想让你与大公主联姻生子。唯有如此,他这顾命大臣、右丞相的位子才能坐得安稳。在这一点上,李漟与皇太后怕是也与他不谋而合。”
杨炯听得连连点头,心下对颜夫子的算计有了几分明悟。他紧紧握住郑秋的手,问道:“既然你早已看透,为何还要拉着我离开?直接将那屠稔稔扔进皇城司招呼不好吗?”
郑秋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呀,莫不是真糊涂了?那戏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戌字佩诬陷你,分明是有恃无恐。她背后牵扯的人和事,只怕比我们想得还要复杂。贸然动她,指不定要惹出多大的麻烦!”
见杨炯气得腮帮子鼓鼓,活像个吹胀的皮囊,郑秋勾着唇角,将浸得水润的莲足往他腿上一搁,轻笑道:“猜猜是谁遣我来救场?”
“莫不是老爷子?”杨炯随口应着,瞥见她眼底藏着的狡黠,猛地瞪圆了眼,“还真是呀?”
“可不是他!”郑秋嗤笑一声,屈起脚趾勾住他衣襟,“能请得动白云观主,还让人家亲手砸了镇派之宝,除了老爷子,还有谁有这等手段?那戏子背后怕是沾着佛道之争,老爷子这才遣我来给你提个醒。”
杨炯垮着脸,无奈道:“合着咱们只能干瞪眼,由着那戏子在眼皮子底下撒野?”
“给我擦脚。”郑秋忽然将湿漉漉的脚掌往他胸